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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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规矩该怎样处理呢?”

    申时行回道:“永乐皇帝时,一个六品主事也是喝醉了酒不肯给礼部尚书让道,礼部尚书告到皇上那里,皇上一生气,竟下令将主事廷杖八十。嘉靖四十年就发生过一回,五品御史冲了内阁辅臣的轿马,被嘉靖皇帝弄到午门前罚跪,整跪了三天。”申时行举出前例,由皇帝选择却没有表达自己的意思。

    沈觉非看向张四维,张四维道:“刚才皇上已经下旨让首辅处理大小事务,这事不知首辅意见如何?”他不敢得罪冯保,就把祸水引给张居正。

    沈觉非一笑,“既如此,就让首辅决定吧”。让张居正出面也不错,他与冯保关系不错。如能痛处冯邦宁,就为文官出一口气,也好缓解目前的压力;顺便离间张冯二人。如果不能,轻轻处理了,也暂时可稳住冯保。反正我是没有什么损失的。

    “臣领圣旨。”吕调阳道。送走皇帝,吕调阳捶捶酸痛的腰,说道:“已经有圣旨,就照办吧。时行,麻烦你去一趟张府了。”

    张四维冷笑道:“次辅大人,‘请圣旨’,‘领圣旨’,‘有圣旨’,不愧是三旨相公啊。”一甩袖子走了。

    吕调阳老脸一红,看着张四维的背影,暗想:“看你嚣张到几时,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首相不是这么好当的。”

    一旁整理公文的申时行对这一切,好像全没看见。

    其实,这本是沈觉非收回权力的一个大好机会。让张居正归乡守制,内阁中其余三人都没有强悍的背景和实力,沈觉非依靠皇帝的身份掌握大权不是难事。但如果这样,伴随的将是一系列的人事变动和政治势力重组,没有一两年是稳定不下来的。如此一来,这几年的变法将会停顿倒﹑倒退。而最糟糕的情况是,朝臣们见张居正丁忧回乡,群起而攻之,以沈觉非对明代言官疯狂度的了解,那时自己为了巩固政权,只怕真得牺牲张居正。而稍好一点得结果是内阁迎回高拱或徐阶,即便如此,几年得改革也会大打折扣。

    想来想去,最好的结果留下张居正,用他的铁腕继续改革,继续打击压制反对派。还真是国家不可一日无张居正啊。

    接下来事情的发展跟历史基本一样。

    张居正照例咨行吏部,题请放回原籍守制。吏部随即奉到圣旨:“不准。”

    张居正再行上疏请求,自称“是臣以二十七月报臣父,以终身事皇上”。

    十月初二日圣旨再次拒绝。

    于是居正上《再乞守制疏》,十月初五日再下圣旨不准。

    双方的戏做了个十足。

    这时御史曾士楚,给事中陈三谟都上疏,请留张居正了。吏部尚书张瀚奉上谕慰留居正,连忙和左侍郎何维柏商议。

    “丁忧守制,”维柏说,“是天经地义的事,迁就不得的。”张瀚的宗旨决定了,索性给他一个不理。吏部司官们和尚书说,请他复奏,张瀚只是一味地装糊涂。他说:“大学土奔丧,应当加恩;这是礼部底事,和吏部有什么相干!”

    事情拖得越久,对张居正就越不利,反对的人就会越多。遵守礼制的清望﹑无事生非的言官﹑反对改革的官僚﹑从前政敌遗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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