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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8.惊变,仰望,金帐(求订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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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里,似乎还是古殿的模样,但不同于古殿的破败,那里的一切都是如此美好。

    畸形丑陋、难以名状的“混乱李平安分身”情不自禁地趴在甬道前,双手大张,许许多多的脸庞贴在甬道透明的壁上,看着甬道之中。

    那是天地间最美好的光,是充斥着希望的光,是一切才刚刚开始的光。

    在光的尽头,隐约还能传来许许多多婴儿的啼哭,以及母亲的欢笑,还有家人的声音。

    那些声音交织一处,构成了名为“诞生”的希望。

    这是没有封堵,在正常运行的轮回道!

    怪物努力地向甬道冲去,撞去,但无形的充斥着伟力的壁垒却挡下了它的冲撞。

    它身子隐没在充满血腥的、绝望的黑暗里,却看着那纯洁的、柔和的光明。

    它充满期盼,却无法过去。

    它愤怒地撞击,然后撞着撞着便如泡沫一般炸开了,就如之前李元在东海仙域遭遇的那许多恶魂一般,都是看着强大,却一碰就炸。

    空气里,响彻着混杂一处的尖锐叫声。

    这些死去的拼凑强者,好似看到了希望,受到了刺激,越发疯癫地往那座“血肉之桥”涌去。

    李平安的身子,就成了血肉之桥。

    无数强者的灵魂,则成了血肉之桥的桥墩。

    桥的一边是轮回界,另一边则是注定没有生路的轮回路。

    李平安的灵魂真正地成了狂风暴雨里的一叶扁舟。

    身侧,万千魔神,如舟过。

    而灵魂却已彷又回了少年模样。

    李平安被这些庞大的力量狠狠冲撞,重重摔倒,摔到几乎要溃散的程度。

    然而.这万千魔神似乎是知道“李平安的灵魂”乃是发动“李平安分身天赋”的核心所在。所以,这些魔神本能地不让他死。

    于是,李平安的灵魂在趴了不知多久后,又继续茫然地爬起,“鼻青眼肿”地坐在这血肉之桥上。

    “血肉之桥”的诞生,使得那些如无头苍蝇般的“拼凑强者”都寻到了“出路”。

    哪怕这出路其实是绝路。

    但以“拼凑强者”的混乱脑子,却根本无法意识到这一点。

    它们只知道只要跨过那桥,就可以拥有身体。

    于是乎,轮回界中原本在四处乱撞的“拼凑强者”凝结成了一股流。

    许是在这股强大的流的带动下,又许是这个世界本就越来越糟、那魂炉的问题越来越多.

    慢慢的,魂炉某一处出口,在那被太阴光华包裹的出口,陡然间一道几乎完整的神魂被甩了出去。

    那神魂上包裹的阴阳却没那么好运,在入炉的刹那就被融了个干净。

    阴阳回归天地。

    便如种子生根发芽,开了花,这花又落了回大地,化作春泥更护花。

    天生万物以养人;人,亦报之于天。

    风调雨顺,灵气充沛,人固然得了好处;可人人如龙,天地又岂非会更强?

    这是相互的。

    那几乎完整的神魂被甩出了魂炉,又落到了出口,随后慢慢进入了那充斥着光明的轮回道。

    道外,是混乱的怪物趴着,嚎着,听着远处那呱呱坠地的哭声,以及父母亲人欢乐的笑声,继而炸开,化作绝望咆哮嘶吼的恶魂。

    周而往复,无始无终。

    李平安那渺小的灵魂坐在“血肉之桥”上,双目茫芒,仰头望着,却不知在望哪儿,也不知人间过了多少春秋。

    哗啦!

    哗哗哗!!

    牧海小镇的镇民们在高地看着远处,便是隔了很远的距离也能听到洪水那令人心惊的声响。

    “淹了,又被淹了!!”

    有年轻的镇民掩面而泣。

    旁边有人道:“哭什么?跟女人似的!”

    那年轻镇民哭着道:“马又有许多马没了。官府还要收牧马税呢。”

    远处,有些看着便极为不凡的男女站在一处山头,也在看着这一幕。

    这些男女中,男子强壮,女子娇美,而居中的却是个老妪。

    显然,所有人都以那老妪为尊。

    老妪双手拄着拐杖,干瘪的嘴抿着,目光眺望着远处。

    她气势威严,只不过目光中的无神透露着她距离“大限”其实并不远了。

    生老病死,人之常情。

    卑微者,尊贵者,一般无二。

    老妪也快死了。

    可她却好像还在等人。

    “母亲,今年真的得搬了,大伯他们已经提前去北方了。

    北地牧草丰富,没有洪水,官府也难以管到,正是我们大展身手的地方。

    大伯和北方的那些游牧部落已经打好了关系,他们很欢迎我们过去。

    而这里,官府的税收在加重,环境却越发不行,不再适合我们呼延家牧马。”一个沉稳的男子出声,对老妪说着话。

    老妪沉默不言。

    沉稳男子对旁边的一名娇美少女使了个眼色。

    那少女眼珠一转,蹲在老妪膝前,道:“祖母,您是不知道,大伯把咱们呼延家驯服的狼给那些游牧部落一看,那些部落都看傻了眼呢。

    对了,那些部落最近还在搞什么‘金帐’的活动。

    虽说如今在大周治下,他们不敢封王,但这‘金帐’却有别于其他帐篷,便是‘王帐’。

    那些部落首领看到我们能驯狼,一个个都说无论谁住了金帐,但定然会给我们呼延家一个金帐,以显尊贵呢。”

    老妪还是无言。

    少女撒娇道:“祖母,我们就去嘛.”

    老妪看向少女,温柔地抚摸着她的长发,道:“祖母还在等一个人。”

    少女道:“祖母,那人肯定不会来了呀,您从来到牧海镇开始,便在等他吧?这么多少年过去了,谁不会死呀?”

    老妪没回答,只是闭目,感知着自己身体的状况,良久道:“呼延保。”

    那沉稳男子急忙道:“母亲,儿子在。”

    老妪摆摆手,令周围之人退去,甚至令孙女儿都退开。

    名为呼延保的沉稳男子越发肃然。

    待到周围只剩他和老妪。

    老妪才凑近了他,严肃道:“你们要去北方也可以,但必须要留人守着老宅,等着那个人回来,然后把老宅交给他。

    那个人.那个人.”

    一边说着,老妪一边从怀里取出一个锦帕。

    锦帕上只写了一行字:绿水藏春日,青山秘晚霞。

    老妪郑重地叮嘱:“若有人来到这里,说要取走老宅,只要他说出这一行诗,就把老宅交给他。”

    呼延保跪下,取走锦帕,却道:“母亲,其实小致说的没错,无论什么人,这么多年过去了,早就该死了他,他不会来了。”

    老妪死死盯着他,严厉道:“你发誓!世世代代要让人镇守老宅,直到那个人过来!”

    呼延保无奈,只能发誓。

    他心中却是暗暗舒了口气,既然母亲松了口,那他们全家终于可以正式搬去北方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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