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白色的夜幕,每一抹流光映照其上,都好是白夜上的银河,美到了极致,美的不再是凡人,而像是神灵。
但这般的神灵,却跪倒在李元面前,好似一头温驯的兽。
李元揉了揉她的头发,道:“回去睡吧。”
萤濯妖舔了舔舌头,道:“公子,真不要我服侍吗?我.我还没有服侍过男人呢。”
李元直接道:“我对你不感兴趣。”
萤濯妖也只是试探地再问问,她盈盈一拜,然后转身离去。
待到门前,李元忽地问:“你这吮吸生命力的法子,可能传授于人?”
萤濯妖苦笑道:“这法子是北斗所赐,是奴家伴生的力量,奴家实在不知道如何传下去.”
李元道:“知道了,你去睡吧,天色很晚了,明天还要赶路。”
“是,公子。”
萤濯妖离去。
李元看着关闭的门,他大概明白了,萤濯妖这“吮吸生命力”的法门,应该和小琞“头发分裂成乌鸦,每个乌鸦都可以成为独立生命力”一样,都属于不可复制的天赋范畴了。
次日,早。
李元在街头吃了碗面条,随意散步在这小镇里,无意间看到了一座杂货铺,又看到有人在吆喝着“麦芽糖卖咯,麦芽糖卖”,他略一思索,便上去掏了钱买了一大箱子,然后在卖货郎目瞪口呆地目光里扛着箱子离去。
两个多月后,马车抵达了剑山关附近。
剑山关已经重新恢复了秩序,新的甲士持着大戈在斑驳的黑色城垛后巡逻,解冻后的城关也变得很“润”。
新绿的草,初红的花在经历了这四年多的光阴后,已然爆炸性地生长起来。
幼鹿在边塞草上雀跃着奔跑,又因风吹草动而受惊跑远,去到天然溪流前呦呦饮泉。
再远处还有牧人策马,一旁则是老牛带着小牛排成长队,“哞哞”地时不时叫着,在这片草原上行走,吃草
只不过四年多,冰天雪地就已经变成了悠闲的塞外风景。
剑山关依然是封关,抵御南蛮依然是国策,可又怎么能够挡住李元的脚步?
域力的施展,使得整个马车直接凌空,从无人之处的山脉上空,跨越了关隘,落到了关外。
骏马继续前行。
在数日后,进入了永夜之地,这里还未彻底退却,但却也在慢慢恢复。
萤濯妖诧异地发现整个马车包裹在一团淡淡的红光里,这红光之中温暖如春,便是她这个普通人也不需要穿着袄子,只着单薄青裙便足够了。
这些年,李元或许没有大的进展,但他对力量的掌控却是越发地入微,从前无法做到的事,现在对他来说已是轻而易举。
之前,他费尽心力,顶多也就是做到以域力和火结合形成“火尖枪”、“混天绫”这种.
现在,他已经能够调节温度。
他周围的温度,能随心所欲地调节,甚至飙升到能够轻易融化金属的温度。
这只是对周边阳气的汲取,释放的入微层次罢了。
马车,在雪地里奔行。
萤濯妖御车,许是学过天机秘术的缘故,她有一种隐隐的预感,这预感能指引她去到秘术石碑所在。
就像她当年能寻到李元一般。
她所靠的自然不是当初所说的“记忆之法”,而是“存在”。
只要对方是存在的,且被她见过的,那么她都可以有一种隐隐的感觉。
越是靠近,这种感觉就会越清晰。
李元在不停地移动,所以她找李元找的很艰难。
可理论上来说,秘术石碑不会移动,于是乎.这位“船新版本的引路小精灵”自然而然地赋予了李元“自动寻路功能”。
如今,萤濯妖既全心全意绑定了李元,自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把当年那些破事儿都说透了,顺便还称赞了一声“公子神通莫测,奴家实不能比。便是此时此刻,奴家还是无法知道公子是如何消失于奴家的感知的呢”。
这话一说,李元除了应了声,也未再言。
因为,他也不知道。
他刚开始以为是改变了记忆,可现在才明白,这哪里是记忆的事。
萤濯妖现在说的话肯定是可信的,那么.他在“加点”并且经历“记忆”的那一刻,他其实不再是他,而是真正地变成了另一个存在,哪怕这存在只是在过渡之中,却还是可以挡住探查。
说的有逼格一点,那就是.能遮蔽天机。
李元忍不住又思索起来。
在他的思索之中,那许多记忆都根本不是他的,而像是另一个真真正正存在过的人的生命轨迹,但那些轨迹却全部加在了他身上。
他又想起人种果。
想起自己穿越之初,那深邃海洋上在对着他招手的青衣倩影,以及三道围绕他旋转的光华。
一时间,李元陷入了沉思,同时忍不住在心底问出一句“我特么是怎么穿越过来的”。
马车一路疾行。
本该冻死的骏马,却在这永夜的红光里行进。
李元饶了绕路,便去神灵墓地看小琞。
这些年,他忽地意识到了一件事。
就连他都会在这岁月变迁中而心态出现问题,小琞难道不会么?
那一只只乌鸦调皮,古灵精怪的笑脸背后,藏着的也许是一张在黑暗里哭泣的脸。
但这些年,神灵墓地显然又发生了漂移,李元一时间竟是没寻到。
所幸这片大地上,鸦母的乌鸦实在是数不胜数,随着马车的深入,很快有乌鸦落在了骏马的头上,一双神秘的瞳孔,宛如宇宙的黑洞,静静地盯着萤濯妖。
萤濯妖维持着微笑,却也深藏着警惕。
直到车厢里传来一句:“都是自己人。”
一人一鸦同时放松下来。
紧接着,乌鸦飞入了车厢,李元摸出那一箱子麦芽糖,道:“爹顺道来看看你,这箱子糖是给你的小礼物。”
乌鸦嘻嘻道:“她一定会很开心。”
听到“她”字,李元有些默然,然后问:“你不是她吗?”
乌鸦道:“我是她,却也不是她,她是主干,我是枝丫,我们都是爹爹的女儿。”
旋即,乌鸦又道:“不过,现在爹爹最好先别来。”
“发生什么事了?”李元问。
乌鸦道:“那个女人在发疯。
嗯,是孟杏仙,她是真的疯了。
真炎灭快要老死啦,孟杏仙一定要亲手将真炎灭送到墓地里。
可是,我们谁不知道那个女人是要偷袭鸦母、从而重新控制神墓呢?
我们不让她进来,说可以接受真炎灭。
但那个女人就是不肯,然后很固执地派遣狼群和蛮兵对神墓发动进攻。
这些年,她又悄悄培养了一支军队,就是我的那个冰川姐妹也打不过。
局势就僵在那儿,已经过了好多天了。”
真炎灭?
都已经要老死了?
李元几乎从未见过这个孙子。
他也未再细想,而是道:“孟杏仙不是疯了。”
“那是什嘛?”小乌鸦问。
李元道:“末世的挣扎罢了”
说罢,他又道:“走吧,我去解决。”
神灵墓地前。
狼犬疯狂地涌入那冰蓝晶石的迷宫。
曾经气定神闲,从容不迫,在咔布罗尔勾引蛮王的银纱少女,如今已是失了冷静,满面疯狂。
她侧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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