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费国大营这个突破点,用弈棋来说,马聃顶多想到对手下一步动作,而谢安想到了后五步,但很遗憾的,对面那个姓长孙的女人,她想到了后十步,甚至是二十步!
倘若硬要说谢安犯下了什么不可饶恕的战术性错误,那就是,他不该在与长孙湘雨对阵时心存侥幸,这个女人,无懈可击!
“真是……要不要这么强悍啊?自己这丈夫的压力很大啊……”仰头望着帐篷的棚顶,谢安苦笑地摇了摇头。
不过话说回来,有件事他很是在意,那就是,谢安隐约察觉到,长孙湘雨这一连串的设计,似乎是专门针对他的……
也难怪谢安如此猜测,毕竟费营那看似是破绽实则是陷阱的所谓[长孙湘雨的疏忽],可以说完完全全就为他准备的,就好比马聃,他当时就没想到以放弃自家营寨为代价去换对面苏信与费国两个营寨,他的想法,依旧停留在[如何能在不丢掉大营的情况吃掉苏信这个诱饵,借此扭转不利局面],根没有想到还可以趁着费国出兵后营地守备空虚的机会将他的兵营也拿下。
“为什么呢?”翻身坐起,谢安脸上露出几分纳闷。
难道长孙湘雨是特地为了打击自己的夫婿?
没道理啊,无论是成婚前还是成婚后,谢安可以说都被长孙湘雨这位爱妻打击地体无完肤,长孙湘雨没理由要这么做。
难道是想在自家夫婿面前露一手?
这更没道理了,长孙湘雨的事,谢安是知道的,甚至于,谢安亲口承认不如她。没理由她要这么做啊。
到底是为什么呢?
算了,过些日子有机会当面问问她吧。
苦苦想了半响,谢安不得不承认,那个疯女人的想法,确实不是他这等凡夫俗子能够猜测一二的。
甩甩脑袋抛却那些胡思乱想,谢安翻身下了床榻,前往营内的帅帐,毕竟从梁丘舞昨日闷闷不乐的表情不难看出,她对于己方的惨败耿耿于怀。眼下正是谢安出场哄她的时候。
一路走到帅帐,谢安朝着帐外守卫的士卒点了点头作为招呼,而就在他正要撩起帐幕走进入的时候,忽然听到帐内传来了梁丘舞那充斥着怒不可遏与羞恼的呵斥声北宋末年当神棍。
“卑鄙……总之,就是卑鄙!——滚出去!”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心中疑惑的谢安撩起帐幕。他这才惊愕地发现,帐内除了恼羞成怒的梁丘舞外,还有两位难得的贵客……
长孙军主帅长孙湘雨,以及金铃儿……
“你……你们怎么在这儿?”谢安吃惊地望着长孙湘雨与金铃儿。
话音刚落,长孙湘雨露出一副楚楚可怜之色,幽怨说道,“夫君就这么不待见人家么?”
“说什么呢?怎么可能!——为夫就是好奇你们这是……”
“咯咯咯。”长孙湘雨闻言咯咯一笑,当着梁丘舞的面走到谢安身旁,亲昵地轻搂着谢安的脖子,带着几分媚态。笑着说道,“人家与铃儿姐姐想念夫君,是故过来与夫君一道吃顿饭,顺便嘛……”说到这里。她故意瞥了一眼梁丘舞,轻笑说道。“顺便瞧瞧手下败将!”
“你这家伙!”梁丘舞闻言大怒,秀眉紧皱,怒不可遏,却见金铃儿一下站到她面前,抬手说道,“两国交战,不斩来使!——这会儿将我二人拿下,你可胜之不武哦!”
“你!”梁丘舞气地面色通红,闷闷不乐地坐下在帐内主位,而趁着这个功夫,金铃儿亦走到谢安身旁,眨眨眼笑着说道,“小贼,可曾思念余啊?”
偷偷瞥了一眼梁丘舞,见她双目死死盯着自己,谢安倍感压力巨大,言辞含糊地说了几句,算是回了金铃儿的话。
“那人家呢?”几乎半个身子挂在谢安身上的长孙湘雨一脸期待地问道。
“唔,想吧……”
“想就是想,没想就是没想,什么叫想吧?——奴家真命苦……人家可是对夫君思念地紧呢,没有夫君在旁,昨日在军营中用饭,很是不习惯呢!”长孙湘雨一脸哀怨地嘟着嘴,尽管谢安很清楚那是她装出来的,心中不禁亦生涟漪。
“嗯!”金铃儿点了点头,这一点她与长孙湘雨倒是没说谎,毕竟往常在家里,谢安与家中四位娇妻向来都是一同用饭,有说有笑,哪怕是拿夫君谢安开玩笑,谢安也不在意,毕竟他对待自己的女人,一向都是很大度的,这使得众女对他产生了某种依赖。
如今,忽然间丈夫不在身边,无论是长孙湘雨还是金铃儿,都感觉好像少了什么似的,浑身不自在。
这不,她们两个今日特地[自投罗网],跑到梁丘军大营蹭饭来了,而正是她们这种不严肃对待的态度,更是叫梁丘舞心中气恼。
尽管是演习,打到半途跑到敌军大营帅帐用饭,这像话么?!
更叫梁丘舞生气的是,她竟然还在这两个对待演习并不怎么严肃的女人手里栽了一阵,非但丢了一个兵营,还[损失]了多达四千的兵力。
越想越气,梁丘舞再也无法承受长孙湘雨与金铃儿当着她的面与夫君谢安,气呼呼地说道,“安,休要与敌将纠缠!——你们两个,赶紧走!”
“凭什么呀?”长孙湘雨与金铃儿闻言撇了撇嘴。
眼瞅着梁丘舞表情越来越可怕,谢安隐约感觉自己脑门有些冰冷,做和事老般说道,“好了好了,既然来了,那就吃顿饭再走吧,正巧为夫也饿着呢……舞儿?”
见夫婿谢安这么说,梁丘舞尽管心中不情愿,也只能暂时留下长孙湘雨与金铃儿二女,吩咐军士奉上菜肴重生之嫡女庶嫁。
军营中的饭菜,自然比不得在谢安家中,不过嘛。无论是长孙湘雨、梁丘舞,还是金铃儿,都不会在此在意罢了,长孙湘雨是吃地少,而且配饭的菜肴大多都是蔬菜,几乎不沾荤腥,梁丘舞是早已习惯军营中的饭菜,至于金铃儿嘛,由于幼年的孤苦经历。使得她对食物的看法与常人不同,无论是山珍海味还是粗茶淡饭,只要是能够填饱肚子的食物,她绝不会挑剔。
“可惜伊伊不在,要不然就齐了……”用饭时。给梁丘舞夹了一筷子菜,谢安略感遗憾地说道。
长孙湘雨闻言嘴角扬起几分莫名的笑意,瞥了一眼梁丘舞,似有深意般说道,“夫君若是想念伊伊的话,奴家可以帮忙哦……”
也不知怎么的,来在谢安眼中笨笨的梁丘舞眼下仿佛突然就开了窍。咬牙切齿冷笑说道,“少得意了!——不过是才赢了一场而已,就以为自己十拿九稳?”
“难道不是么?”长孙湘雨咯咯一笑,目视着梁丘舞淡淡说道。“昨日那一战,小舞妹妹丢了一个兵营,损失了五千人,而姐姐这边。不过是损失了千余人罢了,而且这千余人中。还有一千人是姐姐白白送给小舞妹妹的功勋……”她所指的,显然是苏信那一千人。
“哪又如何?”梁丘舞闻言双眉一皱,沉声说道,“沙场胜负,并非全赖双方兵力多寡……未到最后,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咯咯咯,”长孙湘雨啪地一声打开了手中的折扇,望着梁丘舞微微一笑,用带着几分轻蔑的语气说道,“既然如此,姐姐拭目以待!——姐姐倒是要看看,妹妹如何扭转眼下的不利!”说话时,谢安从她身上感受到一股极其惊人的魄力,不同于梁丘舞以及金铃儿这位武人的震慑力,而是一种自信,叫人难以置信的强大自信。
“谁是你妹妹?!”梁丘舞一脸怒恼地冷哼道,说完,她好似注意到了什么,一转头见自家夫婿谢娜目不转睛地望着自己,疑惑问道,“安,你这般瞧着我做什么?”
“呃?哦哦,没事……”谢安摇了摇头,但心中却感觉有些意外。
似乎是注意到了谢安的异常,长孙湘雨瞥了自家夫婿一眼,嘴角扬起几分淡淡笑意。
饭后,谢安与三女又在帐内聊了好一会,说是聊天,其实就是长孙湘雨与金铃儿单方面地与自家夫婿罢了,毕竟她们眼下依然算是新婚少妇,正是痴迷于男欢女爱、希望夫君时刻陪伴在旁的爱恋时候,却因为此番的演习而有好些日子见不着面,这如何不叫她们心中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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