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打量着满身酒气的谢安。
在他身旁,伊伊将一只小木盘环抱在胸前,望向谢安的目光中,充满了担忧,以及一丝丝的责怪。
“咦?老爷子也在啊?”大梦初醒的谢安向梁丘公打了声招呼。
“呵!”梁丘公微微一笑。正要说话,忽然见到孙女梁丘舞正一脸铁青地走入厅中,脸上露出几分诡异的笑容。
梁丘舞不知谢安今日早已与梁丘公交谈过。见谢安在她的爷爷梁丘公面前这等失态,心中又生气又失望,在深深望了一眼谢安后,沉声说道,“伊伊,替他倒杯茶醒醒酒!”
“是……”伊伊点点头,替谢安倒了一杯茶,而趁着这个机会,廖羈肼眈醵将趁机告退了,毕竟傻子都看得出来,接下来那是人家的家务事?
“来人,来马、廖两位将军去西院厢房歇息!”
“多谢夫人……梁丘公,末将等暂且告退!”说着,廖羈肼眈跆用频乩肟颂茫话惨桓鋈硕谡饫铩?
望了一眼二将离去的背影,梁丘舞深深吸了口气,勉强露出几分笑容,对梁丘公说道,“祖父,他便是孙儿信中所提到的谢安……”
其实梁丘公早已见过谢安,但是碍于那时曾见到过陈蓦,不好向自己的孙女提起,因此故作不知,只是点了点头,也没说什么。
然而梁丘舞却是会错了意,还因为自己祖父因为谢安不曾来赴家宴心中恼怒,遂忍不住狠狠瞪了一眼谢安。
可能是喝了杯茶水醒了酒,也可能是被梁丘舞那仿佛凝固般的迫人气势所惊醒,谢安稍稍清醒了几分,见梁丘舞狠狠瞪着自己,没来由地感到有些心虚,强打着精神,讪讪唤道,“舞……”
见谢安似乎清醒了几分,梁丘舞面色一寒,冷冷问道,“安,今日下午,你做什么去了?”
望着梁丘舞那愤然的目光,谢安心中一愣,继而不禁滋生几分惶恐,直到眼下他这才记起,他今日与梁丘舞、长孙湘雨、伊伊三女有约。
挠了挠头,谢安讪讪说道,“跟一个好友……喝酒去了……”
梁丘舞闻言凤目一眯,沉声问道,“和谁?何处?”
“这个……”
“怎么?不能说么?”梁丘舞眼中的怒色,越来越浓。
望着她这副表情,谢安哪里还会不明白这个小妮子误会了,连忙解释道,“放心,这次我绝对没有去那种地方,只是在朝阳街一个酒楼,好像叫……汇仙居?――唔,大概是叫这个!”
听闻此言,梁丘舞心中的怒气稍稍退去了几分,说实话,她真怕谢安再去那种烟花之地,倒不是说她善妒,只是她单纯看不惯那种风化场所。
“和谁?”
“一个朋友……”
“叫什么?”
“这个嘛……”犹豫了半响,谢安讪讪说道,“只是一个朋友……”
见谢安说话吞吞吐吐,梁丘舞眼中怀疑之色更浓,正要说话,却见梁丘公张口说道,“舞儿啊,你既要嫁给这小子,那么……似这般逼问夫婿行踪,可并非是贤妻所为啊!――他身为大狱寺少卿,少不了有些酒水宴席间的应酬!”
“……”梁丘舞闻言愣了愣,诧异地望着梁丘公,她怎么也没想到,梁丘公竟然主动开口替谢安说话。
想了想,梁丘舞低声说道,“孙儿知错,孙儿只是觉得,祖父回到冀京,他作为我梁丘家孙婿,理当首先拜见祖父,向祖父问安,此乃礼数……”
“呵呵,”梁丘公微微一笑,说道,“老夫一个老头子,有什么好瞧的?――老夫觉得,今日这事就作罢了吧!”
“作……作罢?”梁丘舞诧异地望着梁丘公,她原以为梁丘公心中恼怒谢安,却万万没有想到,梁丘公并非不恼,反而一个劲地替谢安开脱。
“祖父……不恼他么?”
“唔?哦,不不不……”梁丘公连连摇头,继而笑着说道,“再说,他这会儿昏昏欲睡,你就算要教训他,也得等到明日,待他清醒过来再说!”
梁丘舞闻言望了一眼谢安,见谢安果然是一脸的困意,昏昏欲睡,微微思忖一下,沉声说道,“伊伊,扶他回房!”
“是……”伊伊轻轻点了点头,扶着谢安回他房里。
一回到自己房中,谢安倒在床榻上就睡着了,无奈之下,伊伊只好替他脱去衣衫,盖上被子。
一觉睡到天亮,谢安这才悠悠转醒,此时的他,只感觉脑袋像浆糊一般,甚至于,隐隐有针刺般疼痛。
显然,这是宿醉的后遗症。
一面穿着衣服,一面整理着思绪,当回忆到昨夜梁丘舞那愤怒的面色时,谢安不禁苦笑出声。
而就在这时,屋外传来了啪啪啪的叩门声。
“来了来了!”喊了一句,谢安打开了房门,他原以为是伊伊、或是梁丘舞,但让他感到意外的是,来人竟是卫尉荀正。
见谢安开门,荀正甚至来不及与谢安行礼,一脸急切地说道,“出事了,少卿大人!――昨夜有贼人闯入了皇宫,打伤了宫内侍卫无数,再者,城内又添数十条人命官司……”
“……”谢安张了张嘴,心中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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