茂麾下另一半的北疆大军拖在此地,绝不叫其支援冀京,这简直就是一件难如登天的事。
“小姐,容末将说一句……”就在严开寻思着如何劝说梁丘舞之际,陈纲沉思了一番后,忽然压低声音对梁丘舞说道,“小姐,陈纲我虽屡屡怒骂那杨凌匹夫乃是缩头乌龟,但说到底这也只是逞逞口舌之快罢了……那个老匹夫确实厉害,是我陈纲有史以来见过的最难缠的家伙!
前番十余次突围,我方均未占到便宜,就算是小姐亲自统帅突围,亦屡次被那个老匹夫用强弩逼被关内……小姐的勇武。陈纲心中清楚,若不是记挂着我东军兵将的情况,不欲麾下儿郎损失过重,单凭小姐一人,天下何处去不得?
因此,末将提议。小姐您……就往冀京去吧,与姑爷的冀州军汇合,冀州军的强盛,如今已得到证明,在短短一年内,便将三王势力与太平军贼子扫荡干净,若小姐到了军中,冀州军必定是如虎添翼,到时候。李茂不再话下!”
梁丘舞越听越是心惊,毕竟陈纲在话中透露出的意思,竟是要叫她梁丘舞独自突围逃生。
似乎是注意到了梁丘舞激动欲言的表情,陈纲抬手打断了她,持重老成地说道,“我东军神武营乃冀京四镇之首,前番得悉冀京被围、陛下被困,却屡番突围不成。无法援救京师,这已然给我东军蒙羞。如今种种迹象表明,姑爷或已率得胜凯旋之师回援冀京,并且大有可能已在战场了狠狠挫败了李茂的锐气……这可是天赐良机呐!若小姐此刻前往冀州军,助姑爷平息燕王李茂的叛乱,我军亦能一扫之前蒙羞的耻辱,不愧历代先皇对我东军的器重!”说到这里。他单膝叩地,双手重重抱拳,斩钉截铁地说道,“大局为重,请小姐速做决断。突围前往冀州军!”
梁丘舞闻言面色为之动容,几番张嘴欲言,但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她清楚地记得,当初在冀北战役时,在战局不妙时,亦是陈纲率三百东军勇士独力断后,奋命厮杀,这才给了她梁丘舞喘息机会。
但是作为代价,当时陈纲所率的三百骑,亦个个英勇战死沙场,就连陈纲本人,浑身上下亦受数十道创伤,险些就难治身亡。
然而即便如此,今时今日,陈纲仍然义无反顾地提出了断后的请求。
“陈二哥……”
“嘿,不愧是‘万夫莫敌的鬼将’所说的话,端得张狂霸气!”严开哈哈一笑,出言调侃道。
“万夫莫敌的鬼将……”陈纲咧嘴笑了笑,带着几分挑衅的意思,冲着严开说道,“‘遇严不开’,没了老子,给你两千兵将,你能够守几日?”
仿佛是听懂了陈纲话外深意,严开虎目微微一凛,笑骂道,“你这个多事的家伙不再更好!两千兵将,严某我守个十日半月那还是绰绰有余的!”
何等狂妄、何等霸气的言论,面对着老将杨凌那包括西军解烦军在内的八万兵卒,严开竟说出能死守十日甚至是半月的话来。
“那就行了!”长吐一口恶气,陈纲回顾梁丘舞正色说道,“准备一下,小姐,我等即刻突围!”
“陈二哥……”见陈纲自作主张,梁丘舞愣住了。
只见陈纲与严开对视了一眼,用带着浓浓温情的口吻,低声说道,“小姐,我与老严,都是看着您长大的……陈、严、项、罗四家,世代受东公府器重,我等祖辈、父辈,皆在老太爷、大爷、二爷手底下为将,而今时今日,便是我等兄弟为东公府捐躯的时刻了!从眼下起,陈纲与严开,便不再受将军将令了……”
旁边严开亦笑着插嘴道,“虽然我与陈纲皆已年过三十,不过,小姐还是容忍我等任性一回吧……”说到这里,他几步走向屋外,沉声喝道,“传令下去,替陈纲将军点一千精壮儿郎,助上将军杀出突围!”
“得令!”在屋外守卫的东军士卒听到,当即二话不说去传令了。
“严大哥,陈二哥……”望了望严开,又望了望陈纲,梁丘舞的眼眶不禁有些湿润,她很清楚,若是她这么一走,博陵的三千东军势必会全军覆没。换而言之,严开与陈纲这两位亲如兄长般的部将,可是用自己的性命强拼着,欲替她杀出一条通往冀京冀州军的顺畅大路啊。
“大局为重!”拍了拍梁丘舞的肩膀,严开用一副长兄般的口吻低声劝道。
望着严开与陈纲二人毅然决然的坚毅目光,梁丘舞忍着眼眶内的晶莹,咬牙点了点头。
因为,若是冀京境内,冀州军确实已将燕王李茂逼入绝境,那么。无论说什么,她东军也不能叫杨凌的那六万北疆大军再过去搅局。
非常之时,就必须壮士断腕,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将杨凌这支北疆军拖死在此地,集中力量将燕王李茂率先擒杀!
“严大哥,陈二哥……保重!”
见梁丘舞的眼神逐渐从不忍犹豫转变为坚毅决然。严开与陈纲对视一眼,欢喜地哈哈一笑。
“那就……出发!”
时隔半月,博陵关隘的门户缓缓打开了,而与此同时,燕王李茂麾下老将杨凌已率数万北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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