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以置信……难以置信!”
牛渚军大将徐常睁大眼睛瞪着南城门的方向,瞪着那员他原以为已算是一军兄弟的人,原魏虎帐下金陵天权军将领,罗庆。
“为什么?为什么?!罗庆――!!”
徐常嘶声力竭地怒吼着,原以为周将廖立及时赶到支援后能喘口气的他,万万也没有想到竟然会有人在他们背后捅刀子,更难以置信的是,在背后捅刀子的人竟是金陵天权军这支兄弟军的将领。
“……”罗庆环抱着双臂伫立在南城门,颇具大将风范。但看得出来,他心中难免也有些羞愧,因为他望向枯羊与徐常等人的眼神很明显有闪烁、躲避之意。
“是伍衡的命令么?”
在心腹亲卫的搀扶下,原先坐在地上歇息喘气的枯羊缓缓站起身来,神色肃穆地问罗庆道。因为气愤,他的话中很明显带有质问与指责的意味。
面对着枯羊的质问,罗庆眼中愧疚之色愈发浓重,在深深吸了口气后,点头沉声说道,“是!――伍帅叫我这这么做!”
“伍帅?”枯羊闻言冷笑一声,讥讽道,“伍衡那般对待你等,你犹尊称他为伍帅?――阿虎生前对他忠心耿耿,可结果呢?伍衡很是随意地就将这份情义丢弃,不留情面地将你天权军折断拆散……这些你都忘了么?!”
听闻此言,罗庆摇摇头更正道,“此事伍帅曾向我解释过,那一切看似对我天权军的不公正对待,都是设计、布局,为了便是谋诛你枯羊!――是你枯羊背叛我太平军在先!相信就算魏帅复生。亦会做出与末将相同的选择!”
“你这家伙……”徐常勃然大怒,正要破口大骂,却被枯羊抬手阻拦下来。
“真的只是设计与布局么?”踏上前一步,枯羊正色说道,“前些日子我枯羊率众人投广陵时,你亦在军中。你应该清楚,若我枯羊当时便有改投周军之心,为何要将你等带到广陵?当时便径直去投周军岂不是更好?”
“……”罗庆闻言犹豫了一下,旋即皱眉说道,“伍帅曾言,那只是你打算为投靠周军铺路罢了!――更能一举扫灭我太平军,想来你枯羊亦能因此得到周国朝廷的赦罪,并且加官进爵吧?”
“你放屁!”徐常再也忍耐不住,破口大骂之余。提着兵器便要冲上前去。
见此,罗庆双眉一挑,右手猛地抬起,高悬不落。
刹那间,与他一伙的太平军与原金陵军士卒顿时做出了迎敌的架势。在那已被其夺取的南城门城墙上,无数弓弩手引矢瞄准了枯羊与徐常以及二人麾下牛渚军士卒,而城下的守兵,亦结成了牢固难破的方阵。即便是徐常。亦被这股肃然的气氛惊地下意识站住了脚步。
因为徐常意识到,罗庆并不是在开玩笑。若是他徐常再靠近南城门,此人必定会下令攻击。
“徐常,稍安勿躁!――罗庆将军,且听枯羊一言!”
走上前拍了拍徐常的肩膀示意他稍安勿躁,枯羊望着罗庆正色说道,“罗庆将军。我牛渚军与你金陵军三年来堪称同气连枝,虽说前些日子在金陵时有些误会,但也不至于影响到我两军的情谊……”
“误会?”罗庆闻言哂笑一声,微微摇了摇头。
仿佛是看穿了罗庆的心思,枯羊用莫名的语气问道。“莫非罗庆将军至今还觉得阿虎是因我枯羊而死?”
罗庆没有说话,毕竟他也清楚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在思忖了一下后,沉声说道,“魏帅亡故,确实非你所为,但是你牛渚军却不能全然逃脱干系!――若不是你牛渚军受卫庄挑唆,魏帅何以会被卫庄小人所害?!”
“笑话!”枯羊还来不及说话,身旁徐常怒声骂道,“全是我牛渚军的过错,难道你金陵军就没有一丁点的过失么?――你倒是说说,我牛渚军当时何以会在城内造乱?!”
听闻此言,罗庆顿时面红耳赤。毕竟正是因为他们金陵军欲接管牛渚军,并且设计扣押了枯羊,使得牛渚军全军将士气愤填膺,因此才会被卫庄所利用。
归根到底,这件事还是因他金陵军而起,但是,身为金陵军的一员、魏虎帐下将领之一,罗庆又岂能贬责己方。
狠狠瞪了一眼徐常,罗庆有些恼羞成怒了。
见此,枯羊连忙说道,“好好!罗庆将军暂且莫要动怒。――枯羊亦觉得,阿虎是因我而死,不过,王威与陆雍两位将军又何如?”
见枯羊主动替自己解围,承认魏虎的死与他有关,罗庆羞恼的面色稍稍好看了许多,而随后,待听到王威与陆雍二将名字时,他的表情顿时变得复杂起来,犹豫了良久这才底气不足地说道,“这……那是……那是伍帅为设计、布局……”
“为设计、布局就不惜将忠心耿耿的义士当做弃子一般抛弃?”打断了罗庆的话,枯羊反唇质问道。
“……”罗庆闻言默然不语。或许,他心中对此亦隐隐有些不满与愤懑,只不过不曾表露出来罢了。
“罢手吧,罗庆将军!”叹了口气,枯羊正色劝道,“观伍衡为人,阴险狡诈、两面三刀,此前他究竟都做了些什么,你我不是都心知肚明么?――他总大帅的位置是怎么得来的?他是怎么攻陷的江南?何以当时周军未曾前来追剿?”
“……”罗庆双眉禁皱。
他很清楚枯羊的话中深意,甚至于,除他以外太平军中亦不少将领对此了若指掌,无非就是伍衡背叛了当时的太平军总大帅梁丘皓与众人效忠的公主刘晴,在前两者拼尽一切与周军厮杀时,伍衡毫不费力地攻陷了偌大江南罢了。
攻陷了整个江南,虽然这看似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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