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一队,瞄准正前方……放箭!”
“盾手,盾手!”
当谢安带着众将来到水寨靠近江边那停泊着战船的港口时,整个港口早已陷入一片混战。
因为此番枯羊所携带的兵力并不算多,因此倒也不能在短时间内给周兵造成如何程度上的威胁,是故,当唐皓、廖立、张栋、齐植、成央、典英等冀州兵大将迅速登上各个舟船开始指挥麾下士卒后,周兵原本略显混乱的局势顿时得到控制,有条不紊地开始反击。
“粗略估计不到一百五十艘战船,兵力顶多万人左右……”粗略地扫了几眼,苟贡低声向自家主公谢安禀明了当前的情况。
“看来是以示威为主的袭击呢……”登上一艘楼船,谢安抬头远望太平军的船队。毕竟在他看来,倘若枯羊当真欲强行攻打他周军的横江水寨,又岂会不倾巢出动?
要知道水战可不同于陆面战事,就算一方拥有像梁丘皓、梁丘舞、阵雷那样的天下的大豪杰,也很难凭借这个优势克敌制胜,毕竟这里是江面之上,所有人的行动都受到战船的限制,无法真正意义上地做到[在万军之中取上将首级]。
换而言之,妄想在江面上用万余兵力压制住三万周兵?简直是痴心妄想!
因此,谢安断定枯羊此番必定是因为他拒不交兵而前来示威,见他周兵闭寨不出,临时改变主意强攻水寨。否则,枯羊如何会仅仅带着一万左右的兵力前来攻寨?
谢安猜得丝毫不错,事实上,枯羊此番携带的兵力比他想象的还要少。仅仅兵八千、舟船一百三十艘罢了,而且其中有近百艘皆是小舟,只有三十来艘艨艟以及寥寥几艘的楼船,难比周兵连绵不绝的船队。
也正因为如此。无论是谢安还是周兵将士,皆在面对太平军强攻的情况下不忙不乱,毕竟兵力上的差距摆在这里。
果不其然,当周兵各个大将开始指挥之后,此间战事的局势反而是强攻的太平军一方显得不利,在无数周兵漫天的弓箭弩矢下,太平军士卒的伤亡急速上攀,只看地枯羊连连皱眉不已。
“大帅,大帅。情况不妙啊……”眼瞅着战场的局势。太平军年轻将领王建压低声音对枯羊说道。“此番周兵显然是早有准备!――战况不利于我军,不如暂退?”
[早有准备?]
枯羊闻言淡然一笑,在他看来。周兵先前呈现些许混乱,这分明是因为冀州兵众大将不在舟船上指挥的关系。单凭那些留守的千人将、百人将,何来才能在短时间内作出最佳的应对?顶多只是盲目叫麾下士卒胡乱射箭,各自为战、一片散沙。但是只不过一炷香之后,周兵的反击便大有改变,非但反击的力度明显加强,而且陆续有一些舟船开始调整船身的位置与方向,甚至于能做到与其他舟船的配合,很显然,这是因为周军中的大将们抵达了。
[三万周兵皆在舟船上忙碌着某事,而大将们却并不在此,换而言之,周兵果然是在准备着什么……]
眯了眯眼睛,枯羊死死望着那一片由十几艘战船以及不计其数的粗绳与铁索所连接的庞然大物。
顺着枯羊的视线望去,只见在那庞然大物之上,周军大将廖立带着百余士卒在船身上奔跑如飞,在极短的时间内便来到了战场的最前线。
很难想象,一个精于骑术、只懂得陆上战事的北方将领,竟能在江面上的船只上奔跑,丝毫不受颠簸的船身所影响。
[连环船……这就是你的奇招么,姐夫?]
微微吐了口气,枯羊环抱着双臂,不紧不慢地端详着那名为连环船的怪物,心中徐徐思忖着如何破解此物的办法。
毕竟,以枯羊又岂会看不出他姐夫谢安这一招的恐怖之处?
在他看来,一旦叫周兵准备就绪,长江天险对于周军而言将再不是难题,到时候,周兵只要乘坐着那连环船出战,仅仅只有中、小规模战船的太平军,又岂会是周兵的对手?毕竟周兵之所以水战不如太平军,无非就是江面上的船只受江水作用来回摇晃,不熟悉此间事物的周军士卒很难在船只上保持稳定,又何况是作战厮杀?但反过来说,倘若周兵有办法克服了船身不稳的难题,缺少战斗经验的太平军,又岂会是身经百战的冀州兵的对手?
而在枯羊的身旁,其心腹爱将王建显然没有前者考虑地那么深远,见周兵的反击力度愈加凶猛,王建不由惊慌起来,连声呼唤着陷入沉思当中的主帅。
“唔?哦。”经王建几次呼唤,枯羊这才从深思中回过神来,开始关注起眼下的战局,在扫了几眼前方混乱的局势后,安抚道,“不必惊慌,周军兵力虽然三倍于我方,然其舟船并非摆开最佳的阵型,甚至于,数十艘战船挤在一起,连最起码的阵型都做不好……别看周兵人数不少,但能对我军造成威胁的,也就万五而已。――八千敌万五,阵型不乱、船与船距离收放自如的我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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