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忍不住有些后悔,他曾经在广陵一掷千金,一下子丢出两百万两。
[日后得与湘雨商量一下,看看是否能从她的小金库中再拿点银子来……]
谢安暗暗盘算着,虽然说出来有点丢人,但是这位堂堂大周朝廷刑部本署尚书令大人,眼下手头就只有那么五十来万了,毕竟他在府上不管财务,家中的财政,向来都是由长孙湘雨与伊伊二女打理。
思前想后了一番,谢安这才想起此番的战事可不仅仅只局限于沼林一战,抬头问梁乘道,“梁乘,本府知你等今日与白水军战平,不分胜负,却不知伤亡如何,你细细说来!”
梁乘闻言脸上闪过一丝难色,咬咬牙抱拳艰难说道,“回禀大人,据初步估算,我军今日伤亡人数达两万四千余人,其中战死者九千人……”
“……”谢安眼角眉梢颤了颤,很显然是被这个数字所惊住了,嘴张了半天也未说出半个字来。
唐皓瞧见不妙,连忙站出来说道,“不过大人,白水军伤亡远在我军之上,至少达三万之数,另外,其第三军团长符敖负重伤,可惜未曾当场击毙!”
听闻此言,谢安的面色这才稍作转好,但是隐隐地,他感觉胸口仿佛堵着什么,生生憋地难受。
不过想想也是,要知道今日之战从辰时一直打到未时,打了整整四个时辰,当谢安在沼林打捞部下的遗骸完毕,率残军返回大营时,襄阳东城门外的战事还在持续。可想而知,今日究竟是一场怎样的恶战。
[两万四千人……两千九百余人……]
谢安长长吐了口气,虽说襄阳战场方面真正的战死人数只有九千人,但是要知道,也会有某些只剩下一口气的士卒,以及,断手断脚、失去了某个肢体的士兵,而这些士卒,就算在伤势养伤之后,也是难以再踏足战场的。他们会陆续退伍,毕竟周兵不可能带着一些只剩下一只手的士卒们去打仗。
换而言之,今日的伤亡,绝对是谢安掌兵权以来最为惨重的。
深深吸了口气,谢安睁开眼睛,望着屋内众将沉声说道,“总之,此战我周兵虽伤亡惨重,但却诛杀了白水军总大将阵雷,是故,这个损失,是可以接受的!――传令三军,此战每人记一功,参与沼林之战的五千将士,记两功……此番战事中牺牲者,再记一功!另,全身休整一日,发酒水肉食庆贺,犒赏三军!”
“是!”屋内众将抱拳齐呼。他们知道,这是谢安在给他们以及营中士卒吃定心丸,免得过重的伤亡影响到军中的士气。有些时候,确实需要用某个辉煌的战果来遮掩巨大的损失,这并非全然是掌权者的手段,只是不这么做的话,手底下的人会因为巨大的伤亡数字而崩溃。
而就在这时,屋门传来一声通报。
“报!――安陵王李承殿下到!”
“哦?”谢安双眉微微一挑,一边起身,一边喊道,“请殿下入内!”
话音刚落,五爷便推门走了进来,看他脸上止不住的笑意,仿佛是得知了什么好事。
“五爷!”刚好已走到屋门附近的谢安拱手行了一礼。
[五爷?]
安陵王李承愣了愣,毕竟谢安此前可是一直称呼他为五殿下的。不过,这种小事他也没在意,闻言笑着说道,“听闻尚书大人相召,本王马不停蹄赶来听闻喜讯……如何,那个阵雷?”
为何五爷会有此一问?那是因为他之前就知道,谢安与刘晴合谋欲铲除秦王李慎最为倚重的左膀右臂阵雷,这对五爷而言,简直就是拍手称快的事。因此,他破例听取了刘晴的建议,前往襄阳南城门,配合刘晴的计划,将秦王李慎从阵雷身边引开。要不然,以他之前对谢安所说的那番恳求的话,铁定是以自己为中心在打这场战事了。
正因为早就清楚,因此,当谢安回到大营向五爷所屯兵的偏营送了一份报捷的战报后,五爷便即刻丢下手头上的一切,骑着战马屁颠屁颠赶来了。
“容本府一一向殿下陈述……”抬手请李承入席,谢安将沼林之战的经过原原本本地告诉了李承。不得不说,当听到谢安与刘晴二人所用的妙计顺利误导了阵雷,将其骗入了林中深处时,李承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妙计!果然是妙计!”转头上下打量着谢安,李承点头称赞道,“本王总算是明白,何以当年皇兄那般与尚书大人交恶,最终却亦要化解恩怨,希望能收尚书大人为己用……”说到这里,他长长叹了口气,看他脸上落寞的神色,不难猜测,他是想到了他此生最为敬重的兄长,前太子周哀王李炜。
似乎是注意到了李承眼中的哀伤,谢安拱手低声劝道,“五爷,节哀顺变!”
“唔……”李承微微点了点头,继而脸上露出几分笑容,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那样,微笑着说道,“那之后呢?”
不得不说,撇开对秦王李慎那份恨到扭曲的憎恨不谈,五爷绝对是一位不逊色八贤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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