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皓,眼眸中则是露出几分惊喜与意外。望着远处的骑兵援军喃喃说道,“不会是马聃将军吧?这可真是……咦?”说到这里。他忽然意识到了己方阵势的古怪。
“不会吧?”转头望了一眼己方帅旗附近,唐皓眼中露出几许惊色。
刘晴代军师此前根本不曾派人与马聃将军联系过啊,怎么会……
在完全没有提前沟通过的情况下,竟能做到这般配合,替马聃将军的突袭创造绝佳机会……
这……匪夷所思!
对此报以震惊态度的,绝不止唐皓一人。旁人暂且不论,刘晴身旁的谢安早已是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样。
“来了!”瞥了一眼谢安瞠目结舌的好笑模样,刘晴故作平静地哼了哼,淡淡说道,“还行。马聃总算未曾让本军师失望……”
“……”谢安闻言惊愕地望着刘晴,因为正如唐皓所想,刘晴根本没有提前派人联系马聃,甚至于,她本来并没有要与阵雷死磕的意思。换句话说,这一切都是她临时兴起。
“你知道马聃会来?”
“感觉吧!”掩饰着心中的得意与喜悦,刘晴语气平淡地说道。
“感觉?”牵了牵眼角,谢安露出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见此,刘晴淡淡说道,“如果费国是一柄攻守兼备的利剑,而马聃则是一支弩箭,全军皆是骑兵的他,倘若无法做到借助骑兵的强机动性四处寻找叛王军防备上的疏忽与漏洞,并且给予沉重打击,那么,我会建议你更换我军右路偏师的主将人选……就眼下看来,马聃确实是一位精于长途偷袭的善战之将!”
谢安闻言长长吐了口气,沉声说道,“精于骑兵偷袭的马聃,乃冀州军中首屈一指的善战之将,此事本府自然知晓,问题在于……你怎么知道她一定会来?――倘若他不来呢?”
“那就结束这场仗咯!”耸了耸肩,刘晴轻松说道,“告诉那阵雷我军愿意交出那个假李慎的尸体,反正他的目的不就是想夺回其主的尸体,免得被我军所辱么?――为了让李慎诈死的事变得更加真实!”
“……”谢安无言以对,他终于明白刘晴之前那句看运气究竟是什么意思,同时也意识到了她与长孙湘雨用兵最大的区别所在。
同样是堪称算无遗策,但是长孙湘雨习惯事前安排好一切,计算好战场上所有会发生的事以及得失情况,毫不客气说,只要她规划好一切,就算周军主帅是个傻子,只要按着她的计划行事也能打赢眼前的战事。当然了,前提是不会出现像梁丘皓、梁丘舞、阵雷这种能够以一人之力扭转战事不利的怪物。
而刘晴则不同,她虽然也会在战前考虑计策,但是更多地,她习惯见机行事,不排除中途会改变策略,甚至是全盘否决之前的所有决定。就好比方才,本来明明只打算装模作样跟白水军打一场,随后就交出假李慎尸体,避免跟白水军这支误以为自家主公已死的哀兵交兵,但是在注意到阵雷率兵才能的时候,刘晴便当即改变了策略,假戏真做,真刀真枪地与白水军打了起来。
说白了,刘晴是崇尚见机行事的军师,会因为战场上局势的改变而完善、甚至是改变原先的计略。
“……”瞥了几眼看似无动于衷的谢安,刘晴颇有些不悦地撅了撅嘴。
这不是很顺利嘛!
夸我两句会死啊?
可恶……
见谢安丝毫没有要夸奖自己的意思,刘晴愤愤不平地在心中嘀咕两句,而正当她抬起头打算看一眼自己创造的战果时,她忽然面色猛变。
“怎么可能?!”
双手死死抓着战车的木栏,刘晴难以置信地望着远方的白水军,因为她发现,方才明明已暴露防守上漏洞的白水军左翼的北侧,竟然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支万人步兵所组成的方阵,彻彻底底地掐死了马聃军偷袭其本阵所在的前进道路。
“不会吧?”谢安亦不觉有些看傻了眼,毕竟此番刘晴临时想出来的的破敌办法,甚至连他都猜想不到,然而白水军的那个阵雷,却好似如有神助般,提前一步添兵堵死了防守上的漏洞,使得正在冲锋途中的马聃军处境变得莫名尴尬。
诶?这个场景好像在哪里见到过……
在刘晴一脸难以置信盯着战场局势之余,谢安若有所思地摸着下巴。
小舞……
谢安忽然想起,梁丘舞曾经在与长孙湘雨进行军事演习时,那种恐怖到极致的直觉与洞察力,完完全全地避开了费国所有的陷阱、一概的计略,单凭三百骑,左突右杀,将整支长孙军搅地混乱不堪。
记得那个状态下的梁丘舞,就连长孙湘雨也不得不默认对其束手无策……
因为,那才是真正的炎虎姬梁丘舞,当年制衡整个冀州战场的真正功臣,以恐怖到极致的直觉与洞察力做到攻防滴水不漏,是战场上的巾帼武神。
记得当时谢安还暗暗好笑,上天给了梁丘舞迟钝、呆笨的脑袋瓜,却也不忘给她叫人瞠目结舌的超常直觉与洞察力,以弥补她智计上不足,而如今……
似曾相识的感觉呐……
眯了眯眼睛,谢安眼中浮现出几分凝重之色,因为他意识到,刘晴方才那个判断恐怕并非是空穴来风。
或许,他比秦王李慎还要难对付……白水军总大将,阵雷!
一个集武力、智计、直觉、洞察于一身的怪物!(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