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退下吧!”谢安疲倦地挥了挥手,待梁乘等人即将走出帅所时他却又抬手喊住了梁乘,沉声′道,“路过代军师居所时,转告代军师,就说本府有事要与她细说,叫她速速来帅所一趟!”
显然,谢安这是忍不住要与刘晴谈谈了,毕竟四日内营地中出现三次械斗,这对周军的士气与稳定都是一个不小的打击。
“是,末将遵命!”
拱手抱拳,梁成恭敬退下了大概过了有小半个时辰,周军的代军师刘晴便在大梁军将领成央的护卫下来到了谢安的帅所。
在请刘晴坐下的同时,又支开成央叫他到屋外守卫谢安挥挥手叫秦可儿替刘晴倒了一杯热茶。
接过秦可儿递来的热茶,刘晴冲着她点了点头作为答谢,继而抬头望向谢安,似笑非笑说道,“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主动找我呢?”
“什么?”谢安脸上露出几许不解,继而沉声说道“你可知道,我军营内这几日究竟发生了几回动乱么?”
刘晴闻言淡淡一笑略带讥讽地说道,“再怎么动乱,谢尚书该享受的不照样没落下么?”说着,她有意无意地瞥了一眼身段妖娆的秦可儿,眼眸中所含的几分蕴意,让秦可儿面色微微一红。
“咳!――莫要转移话题!”谢安咳嗽一声,义正言辞地说道,“本府眼下在问你正事!”
“正事・・・・・・”喃喃念叨一句,谢安嘴角扬起几分笑意,淡淡说道,“叫周军军心不稳,自生矛盾,这不就是秦王李慎的目的么?――谢尚书早几日便已料到,今朝又何必大惊小怪的?”
谢安闻言哑然,毕竟正如刘晴所言,早在梁乘说出齐植与徐乐那一支太平军依旧留在南岭附近时,他便已猜到那是秦王李慎的阴谋,随后刘晴那打算说降齐植等人的态度,更是让谢安确信了自己的猜测。
秦王李慎丢出齐植与徐乐这么一支太平军的败兵,无非就是想让周军产生混乱,这招虽阴狠但不致命,也不是就没有办法破解,问题在于刘晴,在于她究竟是怎么看待这件事。
深深望了一眼刘晴,谢安吸了口气,放缓语气说道,“这都三日了,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也不怕活活闷死啊?”
刘晴颇为意外地瞧了一眼谢安,轻轻咬了咬嘴唇,淡淡说道,“知道你也没找我啊!――我不过你们周军的俘虏,虽说挂着代军师的名头,可是呢,出入有两百余士卒紧跟着,寸步不离・・・・・・未得谢尚书召唤,哪敢随随便便冒昧求见?打搅到谢尚书的美事就不好了,对么?”
听着那暗藏讥讽的话语,谢安翻了翻白眼,耐着性子问道,“闷在屋子里三日,在想什么呢?是在想后续的战事么?”
出乎意料地,刘晴听到这句话竟然沉默了,在足足过了半响后,这才低声问道,“算是遇到了一个两难的选择吧・・・・・・”
“两难的选择?――有多难?”谢安轻笑着问道。
“…・・・”刘晴张了张嘴,欲言又止,良久后长长叹了口气,喃喃说道,“非常难!――我怕选择的结果不是我想要的・・・・・・”
谢安闻言微微一愣,继而自言自语般说道,“这种事很多啊,记得我初至冀京没多久,就遇到了一个两难的选择呢・・・・・・像你说的,非常难!”
我?竟不是本府?
刘晴颇觉意外地瞧了一眼谢安,看似轻松地问道,“说来听听?”
“唉!”长长叹了口气,谢安摆出一脸往事不堪回事的模样,摇头说道,“初至冀京时,便有一位威风而凶悍的女子威胁我,要么我入赘她家,要么就让我去死……”
“噗!”刘晴忍俊不禁,掩嘴轻笑道,“看样子说的是舞姐姐呢!―这席话我得记着,日后可以向舞姐姐汇报汇报!”
“喂喂!不是在说选择的问题么?”
“好好好・・・・・・看不出来,谢尚书对于这种事倒是颇得心应手啊!――能否传授我一些经验?”
“当然!”点点头,谢安放下茶盏,从袖口处摸出一枚铜钱,高高抛弃,拍在手背上,望着刘晴轻笑说道,“每当犹豫不决的时候,丢铜钱就好了,以铜钱的正反面来决定最后的选择・・・・・・”
“就这个?”刘晴一脸鄙夷地摇了摇头,讥讽说道,“亏我还期待半天,结果纯粹只是蒙事・・・…说来说去就是看天意,是么?”
“不!”深深望着刘晴,谢安正色说道,“事实上,在你说出正反面的一瞬间,你心中便已做出了决定;而倘若你打算针对结果再丢一次时,你便已抛开了最后的犹豫,做出了最终的抉择!”说着,他瞥了一眼自己的手背,似笑非笑问道,“正,还是反?”
“…・・・”刘晴为之动容,惊愕地注视着谢安。
这家伙……
呵!不愧是长孙湘雨那个女人看中的男人・・・・・・
倘若这家伙能戒掉贪恋美色的恶习,或许能更加顺眼些吧・・・・・・
淡淡一笑,刘晴深吸一口气,美眸中闪过一丝厉色。
“不必了,正如你所言,我已经做出了抉择!――齐植与徐乐的事,你莫要插手,要破李慎,就全看他二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