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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八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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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只说了单侑云,大概足以证明从一开始,他就未曾将单疾风当作青龙教的人吧。

    这个名字并不出乎卓燕的意料,只是让他身体微微颤了一下,继续道,你认识单侑云――的夫人吗?

    认识。

    单夫人当年之死。你可……

    这是第六个问题,似乎刚刚开始问到正题,可卓燕说着这句话,面色却已苍白,运功加剧的痛楚令他整张脸都如被浸在水里一般淌满了汗。他呼吸已短促起来,用力咬了咬唇,却也像是维持不住了这样的心神相控,真力一松,整个人瘫软下来,想说“你可知情”。却终究未能说完。

    拓跋孤已知他耗力太剧,上前落手将他穴道重新封住。卓燕犹有未甘。瞪着他,却说不出话。

    拓跋孤已猜到大概是这无意识之人难以径直回答似自己这般问题,定要用极为简单的问题由眼前之人一一引至欲问之事上方可。他叹口气,似也有遗憾,道,看来今日是不行了,不如待你好一些再说。

    卓四使,你这是……?一旁简布已经清醒过来,见卓燕虚弱至此,一时间愣怔在那里,似乎不明白发生过什么事。

    不……我……我今日便要知晓……简布……我……我问你……卓燕喘息略定,一双眼睛看着面前这个已然不受己控的简布。

    卓燕!拓跋孤便欲阻止他。此际简布虽已清醒,却尚不知发生何事,亦不知适才被问过什么样问题,改日再问,自然会有结果。但若定要此际来问,简布若真与那事相关,必不会实情以告,反似打草惊蛇。

    可卓燕那句话已经出口:单夫人当年之死,你可知情?

    他知道,他若知情,必不会不明白自己在说的,是哪一个单夫人。

    拓跋孤无可奈何,亦只得袖手,等待简布的回答。

    简布愣了一下。或者说,愣了很久,方犹疑地道,哪个……单夫人?

    无论他是真的不知情,还是知情却装作不知情,这都是再正确不过的反应了。拓跋孤在心中叹了口气。至少此刻,他分辨不出简布是哪一种。

    可卓燕却反而笑了一下,回答他道:前任青龙左先锋、单侑云的夫人,单夫人。

    简布还是怔了怔,才恍然有悟,道,那位单夫人――怎么突然问起那位单夫人?

    卓燕双目看定他,开口:我是问你,她当年之死,你可知情?

    这……简布像是不知该如何回答这般没来由的问题。我都不认识单夫人,遑论什么知情?

    拓跋孤呼吸却像停了一停,忍不住插言道,你说什么,你不认识她?

    简布对于拓跋孤着实还是有几分忌惮,忽然听他说话,心头仍是一怕,口中答道,不认识。

    拓跋孤向躺在地上的卓燕看了一眼。卓燕只有胸膛起伏着,不知是因为累,还是因为――也和自己一样,从简布这一句回答中,依稀知道了什么。

    ――在那不受自控的问答之中,他分明说自己认识单侑云的夫人,可此际却说自己不认得?若非他有什么事情要刻意隐瞒,又为何要在此事上说谎?

    他相信此际的卓燕,该也已经明白了吧。拓跋孤却还想问得确切些,哼了一声。你不是青龙左使么,与单左先锋应多有交道,怎会没见过?

    教主――单先锋的夫人――她从来深居简出。单先锋我自然熟识,可单夫人就……

    那也不至于不认识?拓跋孤犹有试探。

    简布陪以讨饶般的一笑,简布做上青龙左使也是后来几年的事情,早先哪得机会与单先锋得以共事……

    早先?拓跋孤冷笑。你既然不知道单夫人之死,又缘何知道我说的是何时之事?缘何知道是“早先”?

    因为……简布咽了口唾沫。单先锋故去也有些年头了,所以……

    不要再说了!那个躺在地上的卓燕似乎终于按捺不住,如同一个智者再也无法直视这样低劣的谎言,那怒火如同浑身似要爆裂而吞噬自己的鲜血与剧痛。也或许他更无法直视的是自己――是自诩聪明的自己,在那么漫长的岁月里,将那么多的仇恨,对准了一个完全错误的目标。现在,他要怎样睁开双眼,去直面那个与自己两败俱伤至此的拓跋孤?

    不,还不能确信的。那人若是简布,他也许正是奉了拓跋礼之命。他微微睁眼。简布已经闭嘴,因他那一声并不高亢,却叫人心寒的嘶吼。卓燕的声音重新无力下去。说谎太累了,简左使。他喃喃地道。反正你已逃不脱性命,你将真相说出来吧。那一日是谁叫你去的,是青龙教主,还是――旁人?

    简布看着他,似乎在权衡些什么。末了,他竟然露出一笑,道,我可不能说。我若说了先教主的坏话,现在这位教主还能放过我么?

    你说什么!拓跋孤手往他肩胛上一放,简布肩胛剧痛,不由大叫出声来。

    拓跋孤!你……你放开他,让他说!卓燕眼神忽然变得极是凶狠。你此刻若灭他的口,我只能相信是你做贼心虚!

    拓跋孤哼了一声。你未免小看了我。好,就听他说些什么。(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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