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承应说道:「给予他们地位,只是为了局面平息。而且他们活着的首领代善知进退,否则下场一样很惨。」
「你觉得皇帝会允许我逼迫皇室,把土地全都吐出来吗?」
杨承应说完,又反问了这一句。
朱徽娴摇摇头:「不会。」
「早点睡吧,明天你要进宫,我要去河间府。」
夜深了,杨承应和朱徽娴都歇息了。
吹熄了油灯,屋内一片漆黑。
杨承应睁大了眼睛,望着漆黑的屋顶,彻夜难眠。
扫把不到,灰尘不会自己走掉。
不管是从政治,还是经济上讲,以血缘为纽带,宗法为根基的封建大地主阶级,是阻断整个社会发展的血管的毒瘤。
漂亮国的南北战争,就是南方种植园主的资金流进土地和奴隶,完全脱离了漂亮国的经济运转,生产、贸易、消费都和西欧绑定,拒绝北方工业市场的产品、资金和原料需求。
一想到威斯特伐利亚体系就在1648年建立,英国的日不落全球化帝国也在此后不久出现,第一次瓜分世界已经是1493年,杨承应就觉得速度应该再快一些。
但另一个更加理性的声音告诉他,欲速则不达。
「再慢一些,稳一些。」
杨承应在心里默默地念着,慢慢地入睡。
朱徽娴也没睡着,她扭头看向杨承应,心中非常复杂。
如果用过去的话说,杨承应是标标准准的「乱臣贼子」。
这个乱臣,却没有一丝的跋扈,满心只有天下的未来。
天下的未来,却不是朱家的天下。
何去何从?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第二天早上,杨承应别了公主,和洪承畴、万弘祚一道南下。
侍卫们保护着他们。
公主则进宫,面见天启皇帝的遗孀——张皇后。
河间府,领十个县,都在京畿南边。
沿着通州运河,抵达天津卫。
再从天津卫南下,便是河间府土地。
就在他们出发不久,南面农民军的局势骤然发生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