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在家吗?”
李过在破烂的院门外,梗着脖子喊。
“在!”
李鸿基从灶屋里钻了出来,一脸的黑。
“二叔,你该讨个媳妇了。”
李过没大没小的开起了玩笑。
别看他们是叔侄关系,其实李过仅仅比李鸿基小几个月。
少年叔侄当弟兄,嘴上叫着“二叔”,实际当哥哥。
“去去去,我穷这德行,你还来气我。”
李鸿基骂骂咧咧的给李过开了院门。
李过笑嘻嘻的走了进去。
他转身说道:“二叔,老李叔让我来问你,今年秋粮咋整?老李叔进城打听到的消息,朝廷急着用兵,姓洪的新任巡抚已派差役挨家催要。”
差役在祸害百姓的手段上,可不比衙门里的老爷们少。
“那还能咋办,我已经想过了。”
李鸿基气愤地道:“有十五户交不上税,弃田烧屋逃进山里去了,他们的税就摊到留下的人头上。
又是灾年,谁家断顿顾不上别人,这事不解决俩村子的人都得跑光,所以只有借贷!”
“借钱?!谁肯借给咱这种人。”
李过瞪大了眼睛。
“有,就是有点麻烦。”李鸿基踌躇。
“谁啊?”李过好奇地问。
“就是县里的艾老爷。”
“艾应甲!二叔,你不要命!招惹那老东西干嘛?你忘了,他怎么打你的?”
“我知道。可眼下已经没有别的办法,只有先问他借点。我再上山把乡邻找回来,都不是怂货,肯下力气在地里刨食,生计坏不了。”
“这……”
李过本能的觉得不妥,但又知道只有艾应甲家才借的出钱,最后只能叹了口气。
叔侄俩凑合着吃了早饭,李鸿基牵着那头毛驴,和李过一起去县城找艾应甲。
艾应甲早料到会有这一天,听闻李鸿基叔侄在门外求见,摆出一副大善人的模样,请他们进来。
李过没进去,在府外守着。
“艾老爷!”李鸿基进屋后,恭敬地作揖。
“啊……是李里长,真是稀客。”
艾应甲一脸慈眉善目:“不知是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艾老爷。”李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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