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王梦惜原本玉色的肌肤上一块一块红色的痕迹,甚为滑稽狼狈。
王梦惜却不理谢樱樱,只自己寻了水擦了脸,这才又站到谢樱樱面前。
“你是如何认出是我的?”那日在锁香院里他抚谢樱樱脸的时候,谢樱樱握住了他的手,而在马车里谢樱樱握住他的手时,却并没有任何吃惊的样子,即便是有一丝一毫的熟稔,谢樱樱也应该是有些吃惊的,可是她竟然十分平静,那么先前她便知道他是谁了。
谢樱樱有些苦恼,她总不能说:我闻着你身上的味好闻,所以便记着了,她又不是豆子,这话是实在说不出口的,于是她道:“你进马车的时候我看见你的眼睛了,所以认出来了。”
王梦惜看谢樱樱的神色便知她还有隐瞒,不过也不再追究,他敞开衣裳看了看身上的伤,一道是剑伤,是当今十强武者第三的细水所刺,另一处却是在肩膀,是崔家被密不透风的琉璃火烧伤的,若不是他武功修为尚好,当时又极力运功抵抗,只怕便不只是烫伤,整条手臂都要废了。
这两处伤被料理得出乎意料的好,剑伤不止已经止住了血,伤口上还涂了浅绿色的药膏,几乎已经不疼了。肩膀上的伤虽然有些疼痛,却也是上了药包扎了的。
“这是樱樱包的么?”
谢樱樱刚烧好了针,闻声抬头,道:“是我,治得不错吧?”
“你从何处习来的?”
谢樱樱紧了紧身上的披风,又把她手边的火盆拨得旺一些,道:“久病成医罢了。”
王梦惜这才注意到谢樱樱的不对,她之前吐了血,所以嘴唇看起来红艳艳的,只是脸色却白得没有生气,虽然披着披风,却还在微微颤抖着。
“又犯病了吗?”他这一问带了几分惊恐,带了几分凡人的情绪。
谢樱樱却是没有听出来,她只是把自己窝成一团,恹恹道:“老毛病了,一时半刻也死不了。”
王梦惜知道多半是这么一路赶来,又给他处理伤口,所以才会如此疲惫,如是这般,他心中便生出些许的怜惜来。只是他开口,说的却是:“为什么救我,你不是应该恼我恨我的么?”
谢樱樱“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笑盈盈地看他,道:“因为樱樱爱慕九郎是与别的人不同的。别的人爱慕九郎风流无双,而樱樱爱慕的却是九郎的孤独和身不由己。”
“樱樱既然爱慕九郎的身不由己,自然知道九郎那样做是为了断掉牵挂,所以樱樱是不会恼九郎的,至于玉蝉,即便没有你,我也有我逃不出的劫难,她有她放不下的恩怨。”
直至这一刻,王梦惜终于知晓谢樱樱的爱慕是与别人不同的,她看到他的风流潇洒,却更看得到他不为人知的酸楚艰难,他不过是通房丫鬟生的庶子,生下来便是带了下人血的卑微之人,他这样的人,若是不够优秀,便是没有资格活下去的。
谢樱樱的爱慕,在贫瘠的地方生根发芽,越过无数的艰难险阻才出现在他的面前,这份爱慕那样珍贵,所以以后再见到其他女子的爱慕,他大抵是不屑的了。
他庆幸自己终于发现了这份曾觉浅薄的爱慕的珍贵罕有,却也恨恼那夜在锁香院里他没有早一些发现。
他说:“樱樱,那夜你在锁香院之中问我可不可以护你身边之人周全,我没有回答你便走了,如今我说,我可以把你和你身边的人纳入我的羽翼之下,你愿不愿意成为我王九郎的人。”
谢樱樱一愣,抬头去看眼前的男子,却见男子双眼里像是点燃了一把火,这把火不仅要烧掉王梦惜,也要把她的灵魂烧成夜里最绚烂的烟花。
这世上能得王九郎一顾的女郎少之又少,而能让王九郎说出这样一句话更是难如登天,这情谊比山高,比海深,已经超出了谢樱樱能回报的感情。她苍白的唇抖了抖,却是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只是一瞬间面颊如若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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