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定了,当下答应。
唱票时,宋思阳看着温煦华,他脸色凝重,坐在一边沉默不语,只当自己是个局外人,可唱着唱着,他就睁开了眼。
母亲那12票,他没有意外,可仅仅依靠这12票,没有什么用。思阳的3票投给了他,就连最小的堂弟也找爸爸要了2票投给他,可完全没料到的是细姨的6票也投给了他。他一共23票,只比对方多了3票。
所有的人都看着李细凤,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轻轻俯身在陈启泰耳根说了句话,便推着他走了。老三不死心,跟在后头问了句:“老大,是不是你示意她的?你不是说你不过问吗?”
细姨停下脚步,看着老三,道:“昨晚起,启毓就一直呆在这里,你可以问她,阿泰说的这个法子是不是刚刚开会才提出来的?事先没人知道,这,是我自己选的。”
温煦华长舒口气,也起身走掉,站在医院门口,下着细细小雨,对着身后的宋思阳说道:“谢了。”
“谢什么,要不你回去替我捱我妈两刀,成不?”宋妈早就料到,怕思阳会把票投给阿煦,在家时已经拿他的性命威胁过了,“连小斌都把票给你了,我这个三十年的哥们,不给你,太他嘛没情义了。”
那个叫小斌的大男孩捱了自己老爸几下打,摸着头出来了,看着两位哥哥站在停车场,还露出肆意飞扬的笑颜:“煦哥,我挺你啊。”
后面还听得到他老妈喋喋不休的骂声:“小兔崽子,不听话的,回去就停掉他所有的卡。”
小斌怕他们跟出来继续打,赶紧跳上自己那辆骚包的蓝色跑车,温煦华冲他说道:“没钱用了,来找我就行。”
坐在车上时,思阳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你刚才坐在那里,是什么打算,如果,你输了的话。”
温煦华闭上双眼,低声道:“那就离开。”
宋思阳停顿了两秒,笑笑:“你倒真是对得起她了。不过,她就是对你太好,否则,拿了舅舅5%的股份,今日谁又敢开这样的家族会议?”
表面上温煦华逃过逼婚危机,可利益就在眼前,这些人怎么会擅自罢休。
到了8月,汇安形势愈加严峻,温煦华关希敏四处奔波,找来极为难得的融资渠道,却都在董事局及家族会议上被否掉。
林立卓说:“我知道,既然不同意沈家的借款协议,那自是你们有更好的融资方案,更低成本、更短时间到账,应该如此才行啊。”
三叔也是这样的口吻:“信托一年期贷款利率要15个点,简直是高利贷啊,不能借不能借;境外银团利率不只高,程序还多,什么时候批得下来,这个时候我们等不起啊。”
公司借贷行不通,温煦华就想把自家产业卖出去一部分救急,可行市不行,买家压价得厉害,别说陈启泰,就连细姨脸色都有些难看。虽说还没到分家产的时候,但两个儿子年龄有差距,且性格能力也都迥异,陈启泰确实有把汇安留给温煦华,而其他的产业则留给阿东的打算。
甚至于在陈启泰生日时,那位祖母级别的姑奶奶前来贺生,也说:“小时候混账,怎么长大了也还是个不成器的。”一堆子姑婆婶婶的,就差没指着他脊梁骨骂他败家子了,他一向自负得很,在别人眼里却成了阿斗二世:父亲病重,担子刚往你身上交,你倒好,第一件事不做别的,先卖家产。
他咽不下这口气,只能硬撑着。正当他心里快要呕得吐血时,财务经理又紧急报告,有机构连续一个星期来,趁股价大跌,大量购入公司股票,一查下去,果然都是与林立卓相关的公司。
陈启泰刚做完手术正在家中养病,宋思阳奔赴全国,督促各地的地产营销战役,关希敏被派去了云南处理安源事宜,他一个人忙得□无术时,却又得知二姑假传父亲圣旨,去到了江妍所住的宿舍,劝她与自己离婚。
林立卓近一个月以来的资金调查报告在深夜送到了陈启泰的书桌前,一瞧,背后果然是沈益山。
汇安上市后,虽然是从股市上圈下不少的钱来投资发展,但股权分散,又要受股东公众制约,陈启泰手腕强势,本就打算在资金充裕而股市大熊的时候,回购公司股份,进而退市都有可能,眼下自己做不到的,有人做到了,只不过是些不省心的。
这下,连陈启泰都扛不住了,赶紧打电话约沈益山饮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