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一贯要慢半拍,这个时候不是该情绪激动吗?她好像没有,还有理智思索接下来该怎么做。现在进去还是行事时进去,捉奸后要怎么做?甩一巴掌,还是夺门而出?她一闭上眼睛,眼前便浮现出那对男女赤身裸体交织的画面,顿时不寒而栗。自己真见到这样恶心的场景,接下来的人生估计都摆脱不了它如影相随。
她缓缓走到开关前,重重的按了下去,原本黑漆漆的客厅明亮如白昼。卧室里立马有女声惊呼道:“谁?”然后是男人的声音:“怎么啦,阿心。”
“客厅灯亮了。”沈舒心怕有劫匪小偷什么的,不敢出来,把卧室的门给关上了。温煦华还在洗澡,听她这么一说,围了浴巾就出来,一开房门,只见江妍直直站在门口。他脸色变得惨白,一声未吭。沈舒心已脱了裙子,但担心客厅里有陌生人,又往自己身上套温煦华的衬衫,当下看到江妍,也错愕不已。
空气变得很凝重,温煦华咽下口水,道:“你怎么在这里?”
江妍的眼神越过他,直接看着在床边换衣服的沈舒心,语气幽远得不像话:“沈总监,请你穿好自己的衣服,回家去吧。”
沈舒心望了温煦华一眼,可那人没未理会她,便只好躲在一边换了衣服,再拿起自己的包,未发一语走了出去。温煦华料想便要开始狂风暴雨了,谁料江妍眼神一下子就涣散开来,径直转身走了。
温煦华觉得不对劲,抓住她道:“妍,怎么啦?”
江妍用力甩开了他手,跌撞着往旁边的卧室走去,嘴里喃喃说道:“我要睡觉,我要睡觉。”
他跟了过去,在卧房门口抓住她手臂:“妍,你不打算听我解释?”
江妍依然双眼无神,嘴角向下抿着,道:“我很累很累,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说完便关了房门。
温煦华见江妍这个样子,只觉得毛骨悚然,如果她吵闹撒泼摔东西,甚至拳脚相向,那都没什么,只说明她是个正常不过的女人,捉奸在床,自然要发泄情绪。可眼下,她要做什么?睡觉,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她要去睡觉?他活了34年,历来自诩“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头一次有那么丝内心无底,凉飕飕的感觉。
他拍着房门,依然不住的叫唤:“丫头,你出来。”
许久,房门里才传出微弱的声音:“我现在什么不想说,你也去睡吧。”
现在是三月下旬的天气,即便转了暖,可s市这样的南国城市,到了晚上也有些凉,更何况温煦华只披了块浴巾,可他手心湿漉漉的,摸了一把脸,都是水珠,心想可能没擦干吧。他不是傻子,江妍不愿意跟他闹,甚至不哭不质问,恐怕是心里已有了答案,所以他的解释也无所谓听与不听。
他回房间到处翻抽屉,好不容易找出来钥匙,一□去仍是开不开,江妍反锁了。“妍你在做什么?这个样子,我很担心,你出来,不要吓我。”
房间里再也没有回音,温煦华只好拿了一包烟守在门口抽了起来,心想明天可要怎样才能过了这一关。屋里的人果然好厉害,争吵叱问都不需要,就能让自己担惊受怕一整晚,这也算得着所谓的上者伐其谋,制夫上上招。
温煦华坐在门口守了一夜,哪里睡得着。房门一开,立马抬头来看,讨好似的叫了声:“妍妍。”江妍对他守在门口似乎也不意外,只跨脚过去,到了客厅。他见自己被当空气一般忽略,心里不免发涩,叹气自己都大了她11岁,怎能让她随随便便就夺走了控制权,如今倒要看她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