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叔望转过头,对上萧胤寒眼神的那一刻,只觉得骨头缝都在泛冷。
一瞬间浑身警铃大作,想起半年前他那癫狂入魔的摸样,差点没忍住扑上去大声叫“冷静”!
要知道那时候,他真的差点以为他会熬不过的。
直到后面他终于走出来了,却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这个时候如果又……
“既然江老板不在,那我们便改日再登门拜访。”
就在崔叔望以为他会发疯的时候,男人忽然开口说出这么一句话。
将手中的金锭往小厮怀里一丢,然后转身大步离去。
崔叔望回神,忙抬步追上去,一边追心底一边惊讶:不是吧?这样都没反应,他难不成真的放下的他的“棠棠”了?
错愕之余,他却有几分欣慰,虽然一直希望这家伙像“人”一点,可是作为好友看到他为已经不在的人走火入魔,他也很难受啊。
只是崔叔望不知道的事,他们前脚刚走,留下引路的小厮便拿起手中金锭爱不释手。
因为主子“有钱”,每日拜访的人都很多,他们这些负责引路的小子,也是收了不少好处的。
但是像今日这么大方的可没有,这可是一锭金……
看到金锭上深深印下的两个指印,小厮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这、这、这是什么玩意?
“其实这次来得不巧也没事。听昨天刑启歌的话,他和江老板还挺熟的,下次就让他来引荐一下……”
崔叔望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到身边的男人低沉的声音响起:“传本王口令:所有人停下手中一切任务,不惜一切代价,全城搜找江老板。一个时辰之内,本王要见到她!”
最后一句话,几乎要压制不住颤抖。
崔叔望猛地转头瞪向他,眼睛都瞪大了:
他就知道!他就知道!
什么冷静理智!
他都他娘的是装的!
以他对那人的偏执程度,他能装到出门再说话,他都应该夸他有进步了才对1
“这一切可能只是巧合,你不要这样。这里可是淮安,与燕山离了那么远,不可能的!你好不容易才走出来,我真的不想看到你在……萧胤寒,你有没有听到我的话,你……”
“滚开!”
崔叔望伸出的手被狠狠打开,男人回过头来,那恐怖的眼神让人不寒而栗。
他不知道如何形容这种眼神:就好像压抑多时的冰下火即将冲破桎梏。
不是焚烧一切,便要将自己毁灭。
他下意识地松开了手,好久不见的感觉又一次回来了。
这家伙果然……
小厮将马儿牵来了,那人直接翻身上马,崔叔望回过神来,忙声喊道:“喂!你不是要找人吗?这又要去哪儿!”
就在以为马上的男人不会回答的时候,萧胤寒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刺史府!”
刺史府?
去哪儿做什么?
一个错神的功夫,再抬头,眼前已经不见了男人的身影。
“疯子疯子疯子!这家伙迟早要把自己逼疯的!”
崔叔望忍不住大骂:“你去死吧!老子再管你的事就是脑子有问题吧!老子绝对不会再管你了!”
他气到“老子”都出来了,然后一把抢过缰绳,同样翻身冲了出去。
“混蛋!不要在街上纵马啊!……”
-
“就这些了。”
少年如若无人之境,直接将房间里所有和“纸张”有关的东西都搜刮出来放到了少女面前。
而在角落,被称为“路先生”的男人,被绳子粗鲁的绑在一起,嘴里还塞着破布,头发乱糟糟,狼狈又可怜。
看着将自己的家“霸占”的两人,敢怒不敢言。
姜棠坐下,抬手拿起桌上的图纸来看,原本还带着几分不郁的脸庞,在看清上面的内容过后倒是轻松了一些。
“路先生”本人叫陆域,家中世代都是检田使,负责配合官府丈量州府上下土地,对于淮安府的土地情况最是清楚。
原本陆域也是子承父业,在官府中做个检田小吏的,可是谁让本人有个不入流的“小毛病”。
犯病时闯了祸,虽然不至下狱,但是也被除了官职,赶出了官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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