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一旦去了,只怕一生也再难回来,她立在风头泪了半日的泪,侍书上前低声劝道:“奶奶,想必家里人今日是来不了的,咱们还是启程赶路罢。”
贾探春收了泪,看着这自小服侍她的丫头,探春见她脸上冻得发青,便说道:“我们这番离了京,只怕便不能再回了,你何必巴巴的跟着去那苦寒之地。”侍书说道:“我家里老子娘已走了,唯一的哥哥只知吃酒赌钱,回去又做甚么呢,没得他赌输了钱,把我卖了,我还没地儿哭去呢。”探春说她傻,侍书又道:“我六七岁时便跟了奶奶,这辈子你再叫我去服侍别人,我是不愿的。”
贾探春见今日家人已是不会来了,向着长安深深的望了一眼,便转身扶着侍书的手欲要回到马车上,正在此时,只见一顶小轿远远往这边过来,侍书眼尖,见了小轿便惊喜的说道:“有一顶小轿来了,莫不是家里来人了?”
贾探春神色一呆,好似有些不敢置信似的,转眼间,那顶小轿已抬至跟前,轿帘被打起,自里面下来一个妇人,乃是探春生母赵姨娘,她身后跟了两个婆子,探春细细一瞧,是王夫人院里的使唤人。
赵姨娘见了探春,脸上又悲又喜的,几步上前握住她的手,含泪说道:“好险赶上了,我多怕扑了个空!”贾探春见来的只有她一人,便问道:“怎的不见二哥哥并环儿来?”赵姨娘摇了摇头说道:“家里如今一团乱,凡是哥儿都被拘在家里不许出去,因要送你,我求了太太许久,这才得以出来送你。”
探春心中苦涩,心知赵姨娘这会子才来,必定是费了好一番功夫,早几日她已听说娘家被参,心中虽说焦急,却甚么也做不得。
赵姨娘摸了她的手,见凉浸浸的,又见她穿得单薄,便脱□上穿的一件鸦青色的披衣于她裹上,探春按住她的手,说道:“姨娘自己穿罢,我不冷。”
赵姨娘不允,硬是要探春穿上披衣,她勉强一笑,说道:“你自小养得跟花儿一般,如何能比我,我身子强壮,能经得住。”
探春听了她的话,便湿了眼眶,赵姨娘握着她的手,又细细打量着她,说道:“往日你在家里,我还算有个主张,自你嫁出府,我心中总是没个着落。”
探春听后眼泪又落了下来,先时在家里,她嫌赵姨娘出身不好,又不知自重,赵姨娘跟她闹了数次,探春每每暗恨不是王氏所出,如今要离京,心心念着自己的也只有她了,探春试了泪,对赵姨娘说道:“日后我不在家,姨娘拘着环哥儿,叫他好生念书,不可荒废了学业。”
赵姨娘听她提起贾环,脸上带了忧色,说道:“我已是不指望他了,先前小时我说两句还能听,如今成日不在家,要见他一面也难,我日日担心他在外头闯祸。”
探春对赵姨娘说:“越是如此,越要严加管教,姨娘千万别纵着他,若是说得好话他不听,只管去回老爷太太去,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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