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你好,这里是燕京XX心理咨询中心,我是心理咨询师蔡佳怡。”
“你好……”
他才说了两个字,对面的蔡佳怡已经楞了下。
“陈嘉鱼?”
陈嘉鱼一怔:“对,我是陈嘉鱼。”
蔡佳怡握住手机的手指紧了紧,轻声问:“你是有什么事吗?”
“你……是我的心理咨询师?”
“是的,怎么了?”
陈嘉鱼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过了会,才问道:“能不能告诉我,我为什么会来找你做心理咨询?”
很显然,蔡佳怡楞了下,所以有三四秒的时间,她没有说话。
随后,才有些疑惑、迟疑地发了声。
“这个问题……什么意思?”
“……有点复杂,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解释。”陈嘉鱼怔了怔,苦笑道,“但是,它的答案对我很重要,请你务必一五一十的回答我。”
蔡佳怡静了会儿,问:“今天下午,你有时间吗?”
“应该有。”
“我今天上午的预约已经排满了,”她声音温和平静,带着一种令人安定信任的力量,“这样,我帮你安排到下午两点半,到时候你来我的咨询室,有什么问题可以当面问我,行吗?”
两点半……
即便算上咨询和回来的时间,应该也足够赶在沈念初过来前结束了。
“好,给我地址。”
“地址?”蔡佳怡又是一怔,但她没有多问,只是将咨询中心的地址告诉了陈嘉鱼。
陈嘉鱼默默记下。
挂了电话,他打开地图app,输入蔡佳怡告诉他的地址。
地图显示,咨询中心离他住的地方并不远,步行数百米后,再往右拐一个路口就到了。
一丝倦意涌上,陈嘉鱼看了眼时间。
还不到九点,距离下午两点半还有将近六个小时。
于是,他在手机上设了个下午两点的闹钟,躺下,闭眼。
……
闹钟响起,陈嘉鱼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
先摸到手机,关掉闹钟,刚坐起来,一道站在衣柜前的人影跃进眼中。
等看清是沈念初后,陈嘉鱼直接愣住。
“你醒了?”
沈念初回头看着他,微微一笑,手里还拿着几件陈嘉鱼的衣服。
“怎么回事,现在才是中午,你怎么就来了?”
陈嘉鱼忍不住问。
“哦,我和公司请了几天假。”
“请假?为什么?”
“我打算和你一起回趟汉楚市,”她晃了晃手里的衣服,柔声道,“正好,你赶紧起来吧,和我一起收拾东西,票已经买好了,下午的飞机,得抓紧一点时间了。”
陈嘉鱼又愣了一下,“回汉楚市?干什么?”
地板上放着个打开的行李箱,沈念初拿着陈嘉鱼的衣服走过去,再将衣服一件件地放在里面,头也没抬,语气近乎漫不经心地说,“拿一下户口本,然后,我们再去把证领了。”
陈嘉鱼下意识地问,“什么证?”
沈念初抬眸看着他,唇角浮起一个浅浅的笑。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即将说出的那三个字的特殊之处,她平常只以淡然平和为主的嗓音,竟然携上了几分温软。
“结婚证。”
按道理,陈嘉鱼应该欣喜若狂,但此刻,他的心里却只有匪夷所思。
“为什么连说都没和我说一声,突然要领结婚证?”
“现在,我不是和你说了吗?”
沈念初依旧是笑着,“好啦,你别问东问西,快起来和我一起收拾,不然赶不上飞机了。”
“这么大的事,你总应该先问过我的意见!”陈嘉鱼深吸口气,勉强压制住了即将脱缰的郁积与窒息,“我连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你的意思是,你不同意吗?”沈念初停下整理东西的动作,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
陈嘉鱼没说话。
“陈嘉鱼,我们已经恋爱七年了。”沈念初站起来,凝视着他,语速极慢极慢,甚至可以说得上是心平气和,“七年,不算短了。换做任何一对情侣,谈了七年的恋爱,还没考虑过走进婚姻,才是真正的奇怪吧?”
她盯着陈嘉鱼,一个字,一个字地问。
“还是说,你根本没打算对我承担起责任呢?”
陈嘉鱼皱紧了眉。
几秒后,他瞥了眼手机上的时间,站起了身,低声说,“对不起,这件事以后再说。下午我有别的事情,要先走了。”
沈念初怔了怔:“什么事?”
“我约了昨天那个心理咨询师,要去她那里。”
沈念初眸子一震,整个人僵住了,脸色微微发白。
“你、你去她那里干什么?”
“之前我发现了自己抑郁的病历,你说是因为工作上的不顺心……但我总觉得可能并不单纯是这个原因。”陈嘉鱼扯过放在旁边的外套,套在身上,拉起拉链,“我想搞清楚,到底是什么事情让我精神状态不好,会不会我的失忆也和它有关,这几年里,在我身上究竟发生了些什么。”
沈念初深吸口气,颤声说:“那些不愉快的东西忘记了就忘记了,不行吗?”
“可能不行。”
陈嘉鱼看着她,摇了摇头。
他一醒来,就被告知失去了这几年的记忆,对他来说,这几年的人生就像是空白,就仿佛整个人生从此断成了两截。
这两天,他整个人都好像在虚幻之中,恍恍惚惚的,什么都不真切,这种感觉,让他很不舒服。
再加上沈念初的种种异常,让他更迫切地想要弄清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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