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靖以病发的事,冷着脸训斥了傅靖以一顿,责怪他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云云,傅靖以始终沉默,一旁的无波坐立难安,要不是傅靖以拉着她的手不让她动,她就站出来投案自首了,好在傅清栋训完话就给傅靖以做了一次针灸,又全身按摩了一遍。
无波看着傅靖以脸色多了几分红润,心底的大石头这才松了,心里更是暗下决心,以后再也不敢跟傅靖以闹着玩儿了,他一折腾,她都跟着没了半条命,都怪她,看他好久没发作了,以为他好了呢。
傅靖以这病听说是从娘胎里带来的,外公说是什么不足月的,她听不懂,就知道傅靖以从小就是个带病的,这病还不好治,要精心细养个十年二十年才可能会转好,光是让他慢跑武馆一圈都能让他在床上躺三天才缓过来,更不要说练功了,所以不管是傅清庭还是武馆的师父,教给傅靖以的,都是一些强身健体的基础功,跟教无波的那种实打实的,差了不止十万八千里,也正是因为如此,根本没人愿意和傅靖以练招,大家都是硬拳头进出的,跟他练,那不是大人逗小孩玩儿嘛,更不要说一个不留神,那小孩儿就翘辫子了,谁敢?就连傅聚颍,每次都是被人催三催四才不情不愿地过来,对上几招就受不了地跑了,最终这任务总是落到无波身上,一来是因为她和傅靖以熟,二来嘛,也只有无波有这种耐性,用小孩的招式跟小孩儿玩了。
可经过了这次,无波就有些犹豫了,傅靖以也看出来了她的顾虑,没再练习,这让无波松了好大一口气,不过这口气没松多少就提起来了,因为傅靖以说要让她带他去庙会。
“庙会?”无波重复了一遍,然后结结巴巴想要劝他,“庙会那、那里人多,而且也、也没什么好玩的。”上次她去庙会差点被挤没了,傅靖以去,还不得报废了半条小命?他没去过庙会,是因为他爷爷老早就勒令了不许他去,其他人也知道他的情况,都不敢带他去,她又怎么能带他去呢?
“你不肯?”傅靖以逼视她。
“不肯。”无波极其肯定地说。
“也不知道是谁,早两天的时候还说我让她干嘛她就干嘛呢。”傅靖以面带嘲笑地说道,“既然没这个本事,当初就不要吹那个牛皮嘛。”
无波面红耳热,有苦难言,她当时只是那么一说,想让心里好受点,哪想到他会提这样的要求?
傅靖以也没再说什么,只是后几天一点儿也不搭理她,所有人都看出来,这两个人,又闹起别扭来了。
无波又急又气,最后没办法,只能答应了他,但让他保证不能生事,也不能乱跑,傅靖以哼哼了两声,答应下来了。无波还是不放心,去找了傅聚澜,把这件事跟他说了,让他帮忙。
傅聚澜答应了,又问:“我能帮什么忙?到时候初中跟小学分批去的,不在一块儿。”
“到时候我们来找你吧,”无波说道,“有大表哥在旁边,我看他也不敢怎么样。”
“你要觉得麻烦,不带他去就好了,万一被老师知道了,你就要挨骂了。”傅聚澜劝道。
无波嘀咕了一句,没说自己被“威胁”的事,傅聚澜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从无波的神态上也看出肯定是傅靖以又使了什么小心眼,便说:“你不能那么迁就他,他要真惹了什么事,你告诉老师就好了,要不,你来找我,我帮你收拾他。”
“不用了吧……”无波挠挠头,傅靖以这点“欺负”她没放在心上,因为她其实有点明白他的心情,整个村子都没人跟他玩,那多孤单啊,跟她以前一样,她明白那种感觉,“他人挺好的,就是有点小别扭。”
傅靖以人好?傅聚澜挑高双眉,仿佛听到一个笑话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