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昨晚上还和她们坐在一起说说笑笑的人,一夜之间就消失了?
“嘀嘀嘀嘀嘀……”
一连串电话铃声把两个不知所措女人吓得浑身一激灵,也把欧阳东从浑浑噩噩中召唤回来。他发了半天怔,才明白是自己的响。他就象个牵线木偶一样机械麻木地举起了电话,喂了一声,嗯了一声,说了句好,就挂断了电话。
也许她只是想用这个来考验考验自己吧,过两天她就会回来地。他自己安慰自己。但是他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无论从眼前的哪个片段来说。她都已经离开了自己,而且是毅然决然地离开了自己。他悲哀地发现。那句“扑火的飞蛾”就能说明她下这个决心时的激烈情绪,象她那样聪明而又理智的女人,一旦拿定了主意,就几乎没有转圜和更改的余地――她不愿意做那只扑火地飞蛾!离开这里,她还会去哪里呢?他努力猜测着她的去向,然后就痛苦地发现,无论她接下来会去哪里。自己都很难再找到她,哪怕她继续呆在这个城市里――从这房间里遗留下地东西来看,这一点可以肯定,她还在省城这座大都市里――自己也绝对没有可能从几百万人中把她找出来……也许还能从她的熟人或者家人那里寻得一些消息?但是这一条线索也没可能,她几乎从来就没提到过她的家人,他只知道她的父母在二十年前就已经离婚了,她当时被判给了母亲,但是她母亲重新嫁人后。待她并不好。她在省城里似乎还有两个挺要好的大学同学,但是他对那两个女人都没什么印象,连长相都很模糊,更不要说她们的名字了。
这一切合在一起只能说明一件事:她是下了决心要离开自己……
欧阳东站起来,把桌上的几张纸小心叠好收起来,然后对两个女子说道:“要是她以后来电话。或者你们和她联系上,请一定要给我打个电话。”他把自己地手机、省城里的电话还有在陶然基地宿舍里的电话号码一并抄给了她们。他突然想起来自己时常会到省外去,而且重要比赛前俱乐部也会要求队员把手机上缴,他又把刘源和叶强的电话号码也写下来。“要是这些都打不通或者没人接,你们还可以打这几个电话,只要你们把消息转给他们,他们就能马上寻到我……”
临走前他又仔细打量了这个房间一眼,似乎想把所有的景象都深深地刻进自己的脑海里,然后就离开了。
“佳佳是不是有毛病啊,这样的男人都不要?”一个女子望着砰然一声合上的大门小声感慨着。
另外一个女子抓着欧阳东留下地那张纸条。偏着头想了想。:“她的确是有毛病。你知道这男的是谁?”
“谁?!”
“你老公最喜欢的那个踢足球的,莆阳陶然的欧阳东!”有人在敲门。她把纸条交给那女子走过去,一面开门一面回头说道“肯定是他!怪不得我一直就觉得好象在哪里见过他……”
门外是欧阳东。
他半路上又折回来,因为他忽然记起来窗台上那盆仙人球。
欧阳东没有去找粟琴询问这事到底是怎么发生地,也不想去关心她到底和邵文佳说过些什么,事情已然发生了,再问什么都是白搭。粟琴倒是打来了好几次电话追问事情的进展,他也懒得和她说什么。他现在连朝她发脾气的心思和力气都没有了。
接下来的几天里,欧阳东一直没放弃希望,他在省城里的大街小巷里没头苍蝇一般乱转悠,他期待着能寻找到邵文佳的踪影,然后他一定会向她保证,她永远也不会成为那只扑向火焰的飞蛾。但是这座现代化大都市实在太大了,不断延伸的宽敞大路以及道路两边雨后春笋般耸立的高楼大厦和一片连一片的住宅区,让它变得就象一个极度膨胀地怪物,并且肆无忌惮地吞噬着周边地土地,如今它的触角已经延伸到周围地几个郊县。如此广袤的土地上,仅仅是长住人口就有几百万,这就注定欧阳东的努力只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也注定了他为自己也为她勾勒的那幅美丽的生活画卷只能停留在脑海里……
他一遍又一遍地给她打传呼,每一次手机或者电话响起来他都会满怀希望,但是每一次他都失望地发现,这电话并不是她打来的。
最终,他不得不放弃了这个无异于大海里捞针的举动,转而把希望寄托在她能够回心转意上,也许哪一天她突然改变了自己的主意呢?那时他们就能再在一起了。
假如真有这么一天,他不会再让她从自己的生活里消失了。
绝对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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