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将一旁的参汤递给了刘盈,道。
“阿嫣可累着了!?”刘盈回神,扭头看向张嫣,眼神里原本的一丝痛苦之色转为温暖,长时间的睡眠对他还是有很大的影响的,哑哑的嗓音响起,道。
“明知顾问!”张嫣浅浅笑道:“这阵子,何止阿嫣,太后真可谓心力憔悴!”
“待事情过后,定然不会教母后与你再多操劳!”抿了抿唇,刘盈深有触动,似是保证又似是宣言道。
“那可是!”张嫣看着刘盈将手中的参汤全部饮尽,道:“这碗参汤的药效会在明日辰时发作,届时消息会传遍整个宫人,那时倒可以看看,城外的刘襄最早能何时探得消息!”说完,她与刘盈视线交汇,无声的安静时分,他们俩人心中同时落下一份沉重。
片刻之后,张嫣想要缓解气氛,她将刘盈手中的竹简移开一旁,背靠在桌案边,照了照大大的铜镜,道:“之后的繁琐这事,陛下可莫要再让我多参与了,这些时日累的我生生看似年长的好些岁数。”张嫣一边抱怨,一边轻抚着自己也开始少肉的脸颊,道:“女子可是不能多操心的,瞧我这秒龄现下还不怎么显现,若是到了妙龄却看似妇人,那岂不是容颜不在,要被人背后嗤笑!”
“谁敢!”刘盈望着张嫣的娇俏动作,本就心怡于张嫣的刘盈,忍不住伸手,将她的双手拉下面容,包在手心,拉至唇边,轻轻贴近,一脸爱怜,道:“我的阿嫣,正如园中那些含苞欲放的牡丹,绽放之后的美丽会永远留于心中,即便花儿凋谢、红颜老去,那也留有馨香之于我怀,故,阿嫣,莫要担忧如此之多!”
被刘盈这一番表达,张嫣瞬间有些僵硬,她其实也只是为了调解气氛随口一说,却没想到得来刘盈如此的深情表露,只是无论怎么样,女人在听到动听的情话,心里总是不会排斥的。
她就这样安然的维持原来的动作,刘盈知道张嫣并不是个容易被打动的女子,想到现在自己这副模样,又想到现下的局势,他对着张嫣淡淡一笑,道:“很快的,很快,阿嫣就会安稳安逸,不用再多虑多思!”
刘盈越说声音越轻,这是一种长久病弱强撑后的疲惫不适,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张嫣知道不能浪费时间,当下她凑近刘盈,对着他的唇角轻轻一碰,道:“陛下还是抓紧时间,明日及之后的安排,不可大意!”
刘盈明白张嫣的举动是鼓励、是提醒,他松开了张嫣的手,直接将张嫣抱在怀中,对着她的耳边开始用气声说着。
终于说累了,刘盈闭上眼眸靠在枕边,在黎明前最黑暗的那个时间,曹窑极其隐秘的出现在宣室殿,张嫣将一个红黑色襄金边的木盒交至曹窑手上,快速交待几句,随后回返宣室殿。
就在这个时候,黑暗终于过去,太阳缓缓升起,晨时的光芒开始缓缓照亮大地。
婢女们如常鱼贯进得殿中,就在这时,太医监仅剩的、没被关押的医者,那垂垂老矣、满头白发、步履蹒跚的医者猛的扑倒在地,随着他突然间的动作,一阵哭嚎来自于他几乎伏地的口中。
泪涕交零间,他几乎用绝望的音调,语不成句,就这么不停的唤道:“陛……陛下……陛下…….”
他的这几声凄凉绝望的嚎叫,让一旁早已经吓得不清的宦者和宫人都个个白了脸、抖了手,脚一软,个个都跌倒在地,一时间,宣室间里满是杂音。
这一个清晨,宫中的朝会才刚刚开始就结束,所有的朝臣都随着吕后快步移至宣室殿。
当吕后冲至刘盈榻边时,她的眼里的绝望就这样袒露在众人眼中,赵王刘如意与代王刘恒、还有朝臣们中的几个老臣、重臣能够随吕后至帐内临近刘盈,而其他臣子则候在帐外三步远处,甚至还有一些臣子直接被拦在屏风外。
渐渐地,宫中卫者都开始一批批赶至宣室殿,宣室殿原有的宦者与宫人们悉数被抓,顶替这些人的都是吕后殿中的宦者与宫人,当然人手终究是不够的,大宦官们还是从各个寝宫中调派人手,这样一来,消息在整个未央宫里传递的十分快。
所以,后一批知晓消息的淮南王刘长,也跟着快步赶至宣室,淮南王刘长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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