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刘盈身躯抱病至今,宫人彻查一番,虽然没有抓到谋事侵害之人,可是渐渐地,却有一些传闻。
只是这传闻各式各样,所针对的人也是各王候都沾了些边,所以整个朝中,上上下下纷纷开始上奏以表忠心,同时也在奏请中另添加了对当朝帝王的关切与忧心,以及对作恶之人的深恶痛决,未央宫外甚至还有一些朝臣激动的大声疾呼,隐讳的表述着,若是找出那使恶之人要严加惩治,定要诛其族亲且牵连其友人,哪怕是有着刘氏一族血脉,也绝不能姑息此等忤逆犯上之行。
闹腾的背后,原先再坐得住的人也有些焦躁起来。
而偏偏大殿中正禁处理朝政的当事人,帝王刘盈仿佛没有看到这些提奏,甚至在朝堂上提都不提,就算朝臣们忍不住要主动喊两嗓子,也让刘盈轻轻一笑,默然以对,然后换了个话题一笔带过。
“阿嫣如何看待这些?”刘盈指着桌案上那些提奏,浅笑着看向张嫣,问道。
“陛下是何之意,难不成要一直于殿前装不明白?”张嫣不答反问,将竹简一个个重又卷好,放置一旁。
“还能如何?”刘盈有些疲惫,但是他的精神似还不错:“他们的忠心定要大加赞赏,可是所提之议却是甚教我为难。我想听听阿嫣之见。”
“阿嫣觉得,陛下此时非但不能应下那些苛刻夷族之请。”张嫣知道刘盈今天是定然要知道她的想法的,当下也不矫情,回道:“相反,陛下还要择日大赦天下,且废除先秦时期至今沿用的株连而夷罪、及‘妖言令’等苛法。”
“为何?”刘盈眼神光芒绽放,不似之前还要隐藏。他完全展露出自己内心想法于张嫣面前,道:“阿嫣与我所想一致。”
“既与陛下一致,却还问我缘由?”张嫣娇嗔道:“是何道理啊?”
“呵呵!”刘盈一愣,随即低笑出声道:“习惯使然,习惯使然!不过,朕却是想听听缘由,看看你我虽然结果相同,可思虑谋划上有何相似之处?”
张嫣想想也对,有的时候互相交流一下心得,也可以开拓思路,说不定两人考虑的层面不同呢!
于是解释道:“暗处之人不可定,似人人均有疑,此时上奏之人实是不明出于何居心,许是忠心,许是包藏祸心。此时人人思危,更应安定民心。”
“与我所思谋甚同!”刘盈苍白的脸上有一丝红润,展颜笑道。
“除此之外,陛下还应推行与民生息的政策。”张嫣又道。
“我已经拟好,减轻赋税、责令各郡县推举优秀之人、释放奴婢回乡从事家耕。”刘盈点头,道:“另,发送诏令至各封地,要其削裁军士,以置于土地田产,妥善安置。”
“之前几条倒还好说,要封地削裁军士,陛下就不怕他们阳奉阴违,或者乘此时机作乱吗?”张嫣失笑道:“陛下可急不得!”
“确是急不得。”刘盈挑了挑眉,虽然连续几月来以身试险,身体瘦弱,但却不影响他心情愉悦时,面部清俊的逸朗神采,道:“故,我此时不会强求他们遵令,只观其反应、探其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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