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周勃骑马、射弓、拿刀斧的周亚夫,两人年岁相当,站在一块儿,当然会互看不顺眼,而曹窑本就与周亚夫关系不亲,且曹窑是刘盈的铁杆亲卫,在张偃与周亚夫之间发生不和时,可想而知曹窑的立场定然是坚定不移的站在张偃处。
“你别整日里只顾嚷着周亚夫是个小莽夫,闲暇时也该学学他,即便将来不上战场击退匈奴,可好歹也强身健体!”张嫣笑看张偃,忽略他的尴尬,柔和道。
“哼!学他!?”张偃当下有些不乐意道:“阿弟就是寻刘章问剑弄刀,也绝不寻他,简直晦气!”
“听阿姐一句,你切忌不可与周亚夫僵了情分。”张嫣正色道。
“为何?”张偃不满反问。
“周氏一族满门忠烈,周老将军与曲逆候陈平,于先帝时期均已是国之栋梁。”张嫣不便与他细说,只道:“周亚夫自小又得周老将军看中,必然有其过人一面,你虽也有不输于他,可天生九子,尚各有专长,你又为何不放开心胸,多瞧瞧他身上可有你可学之处呢!?”
“是他先对阿弟出言不逊的!”张偃还是有些愤懑道:“若他不先言阿弟容貌,阿弟又怎会与他相争!?”
对于这种少年人之间的意气相争,张嫣脸上的笑意更浓道:“呵呵!阿姐随意一说,如何行止,还看阿弟愿否!”
张偃顿时嘟囔着双唇,不再多言,可是看他的神情,却是已在深思张嫣所言。对此张嫣也不再深究,她知道,张偃是很聪慧的、且心性也挺良善,若他想通,那结果将会更好。
正说着,外间的宫人又来禀报。正是那几乎是隐形人的刘长又使人送补汤,这次送补汤的对象,不止是刘盈,还有张嫣。
看着两碗冒着热气的补汤,感受着如今已临近夏季的时节,又想到上一次收拾宏籍孺时,刘长也送了一碗含有足‘料’的补汤,最关键的是,她现在十分肯定,那曾经在未央宫花园内听到的鬼祟童声,就是这好心送补汤的刘长。张嫣岂能放心的饮用面前的大碗补汤呢!?
笑得温婉大方,张嫣使身旁的宫人赏了钱给刘长派来送补汤的宫人。
张偃奇怪的问道:“刘长是谁?”
张嫣在内心暗叹一声,也难怪刘长易被人挑唆,本就年幼,且吕后将他收养之后,关心实在太少。难免不被人利用!
“刘长是陛下幼弟!”张嫣挥手让宫人将补汤放置一旁,对着张偃回道。
“不怎么听闻阿母提及,且好似也没见过他!?”张偃两眼警惕着盯着被宫人放置一旁的补汤,想到听闻其他贵公子偶尔所提,不由带着紧张的口气道:“阿姐勿饮!”
张嫣见张偃关心的模样,不禁欣慰的乐了起来,然后故作端正姿势,脸色也装着十分正经道:“诺,阿姐晓得!”
张偃似无所觉,继续一幅小大人的模样,道:“也不可让陛下饮用!”
“有何好食不让我饮用啊!?”刘盈欢快的声音响起,随着他的话音刚落,一身朝堂冠冕已经换成黑色锦袍,清朗面容、欣长的身形已经站至张嫣与张偃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