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后娘娘的嗓音有些……」
「有些像个破锣对吧?」她清了清嗓子,可声音依旧沉闷沙哑,但一说到自己,她语气倒轻松许多。
「前些年我扮作我家兄长的模样领兵作战,为了不被人认出破绽,我便喝了一剂药,从那之后我的声音便是如此了。」
好家伙,这听的我是目瞪口呆,王后娘娘当真是个狠人,对自己竟也能如此狠心,我不由得伸手捏了捏自己的嗓子,道:「娘娘,我母族部落中有一医者,他医术十分了得,等我写信回去,让他来为您诊诊,说不定能给您看好呢。」
「那便劳烦了。」王后笑道。
雨只下了一阵,不时便停了,我回到了寝宫,情不自禁的把手中的油纸伞看了一遍又一遍,这上面绘制的花草可真好看。
漠北少雨,是没有这种精致东西的,我嘱咐丫丫把它好好收起来,等下次下雨事情,我还要撑着它出去散步。
无聊的日子一天天过着,王后的那棵独苗苗还是没撑住,被第二天的太阳晒蔫了。
隔壁美人的肚子越来越大,这几天连产婆都住进来了,应该是快生了。
听娘亲说女人生子,就是一只脚迈进了鬼门关,虽然我不太喜欢美人的骄纵跋扈,曲意逢迎,但同为女人,我还是有些担心她的。
不过这似乎又是我多事了,美人是一点都不为肚里的孩子积德啊,她近些时日给王后娘娘请安总是出言不逊,念在她有孕,娘娘不与她一同见识。
今日来请安,美人照例是最后一个来的,刚坐下吃了杯茶,说了没几句话就开始呛人。
她肚里的孩子也不老实,似乎是不打算在里面待着了,美人衣裙湿了一大片,寝宫里瞬时一片混乱,产婆匆匆而来,王上也难得的放下国事等在这儿。
一个时辰后,外边终于听见了婴孩的啼哭声,产婆匆匆出来,表情却没有想象中的那般喜悦。
她跪地道:「恭喜王上,桢夫人诞下小皇子,母子平安,只是小皇子黄疸严重,若不好好照顾,恐留病根,桢夫人说……说是……」
「她说什么?
」
产婆的头更低了,她颤颤道:「夫人说方才她在王后宫中吃过茶后便觉一阵腹痛,恐怕那茶中有……有不利于胎儿的东西……」
「放肆!」
王上厉声打断产婆的话,王后道:「无事,应该是有误会,等桢夫人养好身体,让弋鸢再问问她便是。」
弋鸢?
哦,我想起来了,她是王后娘娘的贴身侍女,我对她印象不多,只记得王后待她极好,她不像个侍女,更像半个主子。
「不用等改日。」王上眉心紧紧皱着,道:「弋鸢,你现在便随孤王进去,用祝由术让她好好想一想王后茶里到底有什么!」
「遵命。」
我被震的动弹不得,王后娘娘身边之人竟是如此深藏不露的高手,若是美人这次耍了什么心机,恐怕此事不能善了了。
我不知弋鸢问出了什么,只看到王上出来后脸都黑了,他即刻下旨将美人打入了冷宫,把刚出生的孩儿交给了王后亲自抚养。
王后可怜孩子一出生就与母亲分离,为桢氏求情,可王上却道:「桢氏心术不正,作为母亲,她竟敢行如此不轨之事,孩子若是由她教养,恐怕近墨者黑,孤王念在她生育之苦才饶她一命,孩儿决不能由她亲手抚养。」
我惊讶的望着王上,即便他未曾明说,但从他这番话中,我也能猜出桢氏做了什么,她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把注意打到孩子身上,惹得王上动怒。
就这样,由于桢氏自取灭亡,王后无痛当了娘。
一大早,我去请安,王后娘娘手足无措的看着襁褓中的婴儿,孩子哭个不停,她也急的快要哭出声来。
王后:「救命……他为什么吃饱了还哭?」
王上:「大概……是想让你抱抱?」
王后:「我不敢,他太小太软,我我我我害怕!」
她抬头扫视了一圈众人,「你们谁会?」
大家都没生养过,自然没人应声。
王上:「快来人,即刻传寒苍王爷进宫!」
寒苍王爷还会奶孩子?这还真是神奇。
看着对着小婴儿束手无措的众人,我忽然间心情很好。
我伸手戳了戳孩儿软乎乎的小脸,心想这座金笼中的日子依旧很无聊。
但好像……也不是那么无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