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华鳞甲应声炸裂!
恐怖的力道蛮横地侵入她的体内,疯狂地撕扯着她的内脏与骨骼!
龙族史上最强之龙,抓住了这转瞬即逝的战机!
艾拉的身影如同折翼的冰凤,从万丈高空轰然坠落,狠狠地砸在下方广袤的冰原之上!
轰隆——!!!
坚厚的冰面瞬间被砸出一个巨大的陨坑,蛛网般密集的恐怖裂痕向着四面八方疯狂蔓延!
未等冰尘散尽,尼德霍格的身影已如漆黑的陨星般追击而至!
祂巨大的膜翼掀起撕裂耳膜的尖啸,裹挟着毁灭性的力量,朝着深坑中央轰然砸落!
整个冰原剧烈地震颤、呻吟,随即在惊天动地的巨响中四分五裂,冰冷的海水咆哮着倒灌而入。
艾拉的身影沉入漆黑刺骨的海水。
尼德霍格那对燃烧着暴怒与绝对威严的黄金瞳,在幽暗的海水中亮如炽阳,祂毫不犹豫地一头扎进深海,向着那坠落的霜月紧追而去!
所有敢于挑战皇帝权威的叛逆,都必须以最彻底的毁灭来偿还!
冰冷刺骨的深海,成为了新的战场。
巨大的水压仿佛要将一切碾碎。
两道身影在昏暗的光线中如同纠缠的远古巨兽,每一次碰撞都激起毁灭性的暗流与冲击波,将周围的冰山震得粉碎。
利爪撕裂水流,留下真空的轨迹。
龙尾横扫,卷起狂暴的漩涡。
血雾在海水中弥漫开来,又被激流冲散。
惨烈的搏杀中,双方的膜翼都成了攻击的焦点。
伴随着令人牙酸的撕裂声和几乎能震碎灵魂的痛吼,一只漆黑的巨大膜翼与一只流转霜华的龙翼,几乎在同一时间被对方的利爪生生撕裂、折断!
断翼的剧痛与失重感席卷双方,但这并未终止厮杀,反而激起了更深的凶性。
他们依靠着残翼和纯粹的力量,在深海中翻滚、撕咬,搅动无边狂澜,如同两颗失控的星辰在碰撞!
恐怖的力量仿佛要把整片海域都撕开,海面上掀起了数十丈高的巨浪。
带着满身的伤痕与断翼的剧痛,艾拉与尼德霍格如同挣脱深渊的狂龙,裹挟着滔天的海水和碎冰,再次冲破海面,直冲天际!
失去一边翅膀的飞行显得艰难而扭曲,但速度与力量并未衰减多少。
尼德霍格抓住艾拉平衡不稳的瞬间,一道几乎由鎏金凝聚而出的刀光闪过,艾拉仅存的另一只霜华之翼,自根部被齐刷刷切断!
那是世界树的树枝打造而成的斩刀!
这种武器所造成的伤害,附带着可怕的精神力,抑制着龙族与生俱来的愈合能力。
断翼带来的剧痛和失衡让她身形瞬间失控下坠。
然而,就在这生死一瞬,艾拉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的狠厉!
她强忍着非人的痛楚,在身体下坠的刹那,反手紧握在手中凝聚出来的昆古尼尔——那柄由世界树枝干打造的命运之枪,带着必中属性的神之枪——用尽全身力量,狠狠刺入近在咫尺的尼德霍格的胸膛!
昆古尼尔贯入的瞬间,并非仅仅是物理的创伤。
枪身蕴含的、足以洞穿命运长河的精神洪流,如同亿万根无形的毒针,在尼德霍格的神躯内部疯狂肆虐、穿刺、破坏!
尼德霍格发出一声震怒寰宇的咆哮,那声音中夹杂着难以置信的痛苦。
作为反击,祂手中由世界树最坚韧枝干锻造而成的神兵,带着创世与灭世的双重威能,猛地挥出!
这一击,蕴含着世界树本源的力量,轻易地破开了艾拉周身残存的霜华鳞甲防御,在她胸前斩开了一道深可见骨、流淌着不祥黑气的伤口。
伤口边缘,细密的金色纹路如同跗骨之蛆,疯狂侵蚀着艾拉的生命力,阻止着任何形式的愈合!
这致命的一击,将艾拉如同断线的风筝般,从高天之上,再次狠狠地斩落!
艾拉重重地砸落在下方龟裂的冰面上,冰屑与暗金色的血沫一同飞溅。
胸前那道无法弥合的创口,每一次搏动都带来撕裂灵魂般的剧痛。
世界树的力量如同贪婪的饕餮,疯狂啃噬着她仅存的生机。
刺骨的寒意侵蚀着四肢百骸,意识仿佛又要被扯回那最初的、永恒的黑暗与寒寂。
濒临崩溃的意识中,无数记忆碎片如流星般飞掠而过:虚无中的孤寂、苏醒时的喧嚣、路明非笨拙的温暖、小柒倔强的笑容、部落篝火的微光、贝丽莎娜的背叛……以及,眼前这笼罩整个世界的、名为尼德霍格的阴影。
不!绝不能再此终结!
跨越漫长时间长河,于心底点燃的火焰,怎能就此熄灭?!
一股无法言喻的力量,源自灵魂最深处的不屈执念,如同压抑万载的熔岩在她体内轰然爆发!
这股力量是如此灼热,如此狂暴,竟硬生生支撑着她从破碎的冰面上挣扎而起。
破碎的冰面上,艾拉无视胸前流淌的、闪烁着不祥金芒的黑血,挣扎着单膝跪起。
她的目光死死锁定天际那魔神般的身影,眼中燃烧着焚尽一切的决绝。
她一步踏出,昆古尼尔高高扬起!
全身积蓄的力量在这一刻奔涌流转,甚至,覆盖她全身、堡垒般的晶白龙鳞,再也无法承受这股狂暴的伟力,如同精美的瓷器般寸寸炸裂!
她脸上的鳞甲率先剥落,如同冰晶碎屑纷飞,露出那张完美无瑕、此刻却苍白如纸的脸庞。
她背后的鳞片亦轰然爆碎,紧缚其后的银白长发挣脱束缚,如星河倾泻般在凛冽的风中狂舞。
在高天原破碎后,她也曾茫然过。
她行走于人类的世界,却与世界格格不入。
人类的很多东西对她来说都是新奇的,路明非总会耐心又小心翼翼的给她普及,虽然她一看就会。
人类的食物也多种多样,远胜这个时代,路明非也总会想着让她尝试各种食物,但她始终浅尝辄止。
在人类的世界里,那个名叫路明非的男孩,总是细心又拧巴的围绕着她。
她外出时,他就会跟在旁边,既害怕又担心。
害怕他自己作出了什么冒犯到她的举动,又担心她制造出强大的破坏力。
他想离开,又怕离开时她会不小心造成不可控的危害。
她就就像是那个世界的旁观者,与那个世界隔着一层看不见,摸不着的隔阂。
归根结底,她不属于那个世界。
她属于这个时代,属于这个充斥着野蛮与暴戾,权欲与野心的时代。
她把路明非留在那个尼伯龙根里。
不管是出于何种原因,路明非都不属于这个时代,他也不该留在这里。
因为,这是属于她的战争!
她不需要怜悯,没人能够怜悯她。
她也不需要帮助,没人能够帮到她。
那心底汹涌燃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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