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挞不也驱前一步,佩服的说道:“耶律那也野心勃勃,生蒙皇恩却窥视大鼎久矣,此次其出任南京留守,修兵制甲、养马蓄粮,必将为乱!此次陛下之无敌大军到来,当将诛之。”
身为辽帝国宰相的梁颖已经老迈,但并不糊涂,心里嘀咕,你这是废话,什么也没说。想到皇帝的计划,他的心里隐隐有不安的感觉,于是躬身说道:“陛下!既然大军到来,兵锋所指,所向披靡,何不即日一鼓作气,直抵南京城下,又何必孤身犯险,亲去诱敌!”
萧酬翰跟着也说道:“正是,陛下!想我堂堂之师又何惧肖小之辈,此刻南京城中守备空虚,耶律燕奴大将军又拖住了逐州叛军主力,此时当是进击良机,何必在此扎营徒耗粮草。”
大将军老古却有不同看法:“诸位!即使将这悍勇忠诚的静江军交到你等手中,又有几成把握在数日内拿下?耶律燕奴绕过南京,补给不足,又能撑得上逐州十万大军几日?若我等即刻进击,只怕耶律那也紧闭城门、倚坚固守,只待援军一至,便是你我败亡之期!再者,南京为我大辽陪都、繁华不下上京又或中原,岂可轻易毁于战火?”
耶律洪基皱起眉头,他在位三十多年了,多少次宫廷斗争,多少次东征西讨,几时有过败绩?这次耶律那也在南京的动作他看得清清楚楚,眼下宋辽夏三国之间风平浪静,他耶律那也却厉兵秣马是为何?不就是为了夺下这如画的江山吗?居然还不声不响的让耶律那齐擅自以朝廷的名义到宋国取了岁币。“耶律那齐!我待你不薄,难道你永远不肯原谅我对你姐姐犯下的过错吗?”耶律洪基想起萧后的绝世才貌,心中隐隐作痛:“萧观音啊萧观音(萧后在辽国的爱称,因为民间都说她像观音),为家国社稷,我恐怕放不过你的亲弟弟了。”
耶律洪基忽然大笑道:“我生平最爱狩猎!最好的猎人绝不会远离自己的猎物,不入虎穴鄢得虎子?朕乃是大辽天佑皇帝,从顺州奔袭南京只需两个时辰,若贼子胆敢在城中叛逆,大军前来,内外合击之下,不等逐州叛军到达,必可一举歼此贼子。我又何患之有?”
耶律洪基掉转马头,看着自己的大臣道:“我定要让他们出城陪我狩猎,萧雅哥!你切不可亲举妄动、以致打草惊蛇,引得双方大军在南京城下决战,于我不利!”
“是,陛下!臣势必粉身碎骨保陛下万全,也绝不误陛下的宏图大计!”萧雅哥一直没说话,他明白皇帝的心思,在狩猎途中动手远好过把南京城毁了,又或旷日持久的大战。
只见耶律洪基大笑一声,扬起马鞭抽打一下,竟一人一骑急驰下山,朝着夕阳下的军营飞快行去,只留下默不作声的一帮大臣各自想着心思。
“天佑皇帝要来了!”夕阳下,杨翼出了析津府的大门,身边跟着几个护卫的武士,看着街市上许多忙忙碌碌搞着清扫工作的人们,叹道:“原来上级领导来检查就突击搞卫生这套把戏自古就有啊!”杨翼是忽然想起自己回去参加制举是要考骑射的,而且杨传香说辽国的兵器可是随便卖的,所以虽然日已偏西,才匆匆出了府。
到街上走出几步,却见到一个蒙古服饰的女子,腰挂蒙古弯刀,背负弓箭,骑着一匹黑色骏马,从街那头驰来,杨翼自问论起骑射恐怕连这蒙古族的女子都大为不如,当下赞道:“所谓不爱红装爱武装,主席诚不我欺,真是一个英姿飒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