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金锁意料的,十二、十三阿哥竟然不船上。从画舫上下来的只有克善一个,他面色古怪,嘴角似噙着冷笑,又带着一丝怜悯,画舫一靠岸,立刻一跃而下,三步并作两步朝内城而去。金锁一急,高声叫道:“额驸且住!”
克善没有回头,远远摆了摆手,继续大步前行。但金锁这一喊也不是没有作用的,起码岸边那些没资格上画舫的官员们知道了,这个美艳的少妇是跟着老佛爷和皇上一道出来南巡的格格,当下,这群便热情高涨了起来。
当地官员的帮助下,金锁得到了一间相当不错的休息室,就西湖的边上,几栋江南风格的临水小楼,原本是预备给乾隆等歇脚的,以防有贵不喜欢画舫,但是既然乾隆领头,所有都上了船,这里自然就空了,便挪作金锁的休息处。
金锁坐临窗的靠栏边,外面水气氤氲,光影交错,好似无数仙云托起小楼飘荡半空中。恍惚中,金锁想起了另一座小楼。那是大明湖畔的夏家别院,那个自她有记忆起便生活着的冷清小天地,那个太太等了一辈子、盼了一辈子、想了一辈子、念了一辈子、怨了一辈子、恨了一辈子,最终却一无所获的埋骨其中的地方……金锁的眼前渐渐模糊了,她用帕子堵起嘴,无声的抽噎着。
她身后不远处便是站得咬牙切齿的陈知书,一眼便看到了金锁的泪容,当即转开了脑筋,想探究出其中的原因,如果可以,最好是能利用来打垮金锁,让她别再来给自己碍事。
不得不说,从小的深宅大院里长大的陈知书相当有一套,即使是如今这种跟金锁公开扯破脸的局面,她也还是不着痕迹的掏出了金锁的愤怒和哀伤。当然,这可能跟夏盈盈无巧不巧的那个时刻出现有莫大的关系。
夏盈盈出现的非常突兀,但是唯美。当时已是深夜,金锁因为深陷回忆之中,竟一直呆坐湖边,木然望向远方。突然,她看到远处一盏昏黄的灯光摇摇晃晃的靠近过来。跟着,从氤氲的水雾中,翩跹走出一个身穿红衣的美艳女子。月凉如水,月明如画,清秀绝伦的汉装美迤逦而行。她的步伐飘逸,身段娇柔,然而却是面若冰霜,不苟言笑的。金锁一时看得呆了,不过不是因为女子的美貌,她虽美,却非绝色,金锁这些年宫中看多了各具风情的美,已经不稀罕这些民间所谓的绝色了。但是这个女子不一样,她的美让金锁有一种挥之不去的熟悉感,那种难以言喻的清冷孤傲让金锁心头升起一股莫名的气愤,她一时没想清楚,直到红衣女子身后的男遥遥现了面目,金锁才恍然大悟,原来,这红衣汉女的身材样貌,竟十分神似早已过逝了的夏雨荷。
金锁懵当地,直到陈知书过分做作的请安声响起,她才惊喘了一声,踉跄着倒退两步,结结巴巴的说道:“给,给,给皇阿玛请安,皇阿玛吉祥!”说完,她犹豫的看向乾隆很亲密的挽着的红衣女子,不知道该怎么打招呼。
好,乾隆并没有意她的语气,反而亢奋莫名的招呼金锁道:“金锁,来的正好,快过来看看,这位盈盈姑娘,可有时曾相识之感?”
金锁张张嘴,抽动了两下,最终,犹豫着说道:“回皇阿玛,儿臣看着,是觉得有些面熟。敢问这位姑娘可是山东士吗?”不知为什么,金锁下意识的屏蔽了此女与夏雨荷的相似,她只是觉得,自己的本能告诉她,不能把这个女和太太联系一起。
乾隆兴高采烈,循循善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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