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回过神儿,现在大眼瞪小眼看着马丙笃等人,迷糊冲两个刚才一直哭闹的妇人说道:“接着哭!”这两个妇人还没明白意思,躲在自家男人身后抽泣着,男人弯腰回话:“好汉爷,不哭了,不敢哭了!”迷糊却装着气恼说:“叫你娃哭就哭,别啰嗦!”这两个女人面面相觑呆住了,迷糊等不急欺上去扯下两个妇人的头釵,两个妇人这才真被吓着,披散着头发幽幽啼哭了起来。
钱大拿抱着拳用江湖黑话说道:“各位合字朋友,爷几个踩盘子买票红货,水漫风紧,借宝地赏赏月,天晴就出门儿,谁要起梁子天不晴就让他土了点儿!”
店主前脚送走瘟神后脚又见恶汉,知道刚才要搜的就是眼前这十几位,也不知是哪里的土匪山贼惹了日本人,让自己受了两道惊吓,不过这店主到底混着世面,拱手答道:“递门坎儿的话兄弟省得,老几位灯笼扯高一点,咱这儿是个黄草窑子没油水。”
钱大拿回道:“一碗水端来大家喝,火窑里外帮着照看点儿!”
几句黑话对完,除了何朝奉和郭忆柳能听明白,其他人也半蒙半懂,不过意思都能猜到,无非两下安生躲避一阵就行。
终于搜索的又向下一家移去,下一家是个高丽烟馆,在日本宪兵眼里高丽人同样是下等奴才,丝毫不给这些连姓名都同化成日本人的小兄弟脸面,又砸又搜,折腾良久才停息。马丙笃让小道士先潜出去侦察,可是等到十点钟小道士才从房顶摸回来,说日本人的外围岗才撤,这下就有些紧张了,晚上本来就是巡逻检查最严的时候,离着十一点装船只有一个小时,从船板胡同赶到图书馆的12里路还不敢跑步,照原计划摸过去时间根本不够。
短暂的焦急后马丙笃一咬牙:“大拿!装成侦缉队!咱们也搜人去!”
钱大拿一听说道:“咱们没有侦缉队的衣服啊!”
马丙笃指了指几个客人:“他们穿的也是黑绸黑布衫,我们换上,把枪背在外头,再打上手电筒,咱们一路吆喝着走!就喊捉拿杀人嫌犯,良民让路!”
这几个客人吓坏了,连忙求饶,马丙笃安慰道:“我们为了脱身没办法,大家都是中国人我们不会下狠手的,这里有几块大洋足够你们买衣服了,不过你们谁也别说出去,说出去了日本人一样认为你们拿衣裳帮了我们,到时别赏钱没领到先领了枪子儿!”
几个客人哪敢要银元,纷纷脱衣脱裤,一会儿的功夫,队员们换好黑色全身,迷糊和黑头还找了两顶灰礼帽戴上,象极了侦缉队的混混儿,马丙笃把银元扔下后拱拱手说声得罪了,然后十二人鱼贯出正门,因为口音关系,也只由钱大拿和郭忆柳一路乱喊着“捉杀人犯!”“侦缉队拿人!”“老实呆家里,出门儿就是嫌犯!”,手电照的光影绰绰,皮鞋布鞋踩的小巷长街乱响,中间遇到几次日本宪兵的巡逻队,日本宪兵看这架式居然问也不问,倒是在西华门遇见两个真正的侦缉队巡夜人员过来打招呼,问了两句发现路数不对就在喊人,小道士和迷糊一人一个打昏后扔进了南长街的护城河里,成了第二天那隆等人的捞尸生意。
这么一路急走,11点前终于到了北平图书馆外,门口的看守伪军已经按照商定好的计划被牛七彩等人灌倒,要说这个灌酒的计划还是牛七彩根据吴用智取生辰纲学来的,只是无端端的凭什么给伪军送酒,这个理由困扰了牛七彩很久,最后还是伪军小头目在前天主动找上“工头”牛七彩,意思是你们东家揽了修图书馆的好买卖,而自己一票兄弟在外面帮着看门,不表示表示说不过去吧?
牛七彩正发愁怎么接近伪军,不料瞌睡天上掉枕头,于是顺着话拍胸脯,保证向东家禀明老总们的辛苦,断不会少了酒肉和零花钱,所以昨天晚上先给了十块大洋表示小意思,今天又在附近酒馆订了一桌,酒肉随便吃用自有东家付帐,这十几个伪军没到白天哨满就扔下差使钻到酒馆放开肚量喝起酒来,从六点到十点,四个小时喝了二十多斤汾酒,个个醉得不醒人事,牛七彩带着几个铁匠把伪军们扛回了图书馆外的门房,同时把伪军们的步枪子弹都拆下藏在床角。
牛七彩在图书馆外迎到了马丙笃,一起走进地下室,只见偌大的地下室已经堆满了一百五十个装好书封好油布的木箱,地下室内一股浓郁的松香和桐油混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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