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头:“冷清多了,去年这时候我还来过,人多的挤都挤不过去,那大姑娘小媳妇更多,你瞧现在,半个女的也没有,都是让日本人闹怕的。”
人流到中午后才稍有点多,担心一天没有收入、家里几口子还得挨饿的艺人们更加卖力吆喝,拿出比往常更高难的技巧表演。三个人走得有些累,正好看见旁边一个挂叫“**茶楼”的铺面还算干净,就走进来休息。门口的伙计看到有客,欢实的大声向屋里喊道:“桃园结义老客到!”
钱大拿看二人没听明白,就主动解释:“这里的伙计看人数给里头报词儿的,一个人就是独占元,两个人就是双连升,咱们三个人就叫个桃园结义,图个吉庆。”
马丙笃低声笑道:“那要是五十二个人一起来呢?”
正好门内急匆匆走出一个四五十岁的男子,听到这话顺口回答:“那就是头似霜老客到!”
马丙笃奇赞道:“先生急智!二月五日花如雪,五十二人头似霜。白乐天这首诗生僻不易知,先生博闻强记,令人佩服!”说这些场面话的同时,马丙笃心下有些后悔,自己一时兴起说漏了嘴,把队伍人数都说了出来,实在大意了。
这个男子也拱手笑道:“我这人嘴上没把门儿的,多有得罪啊,哪个伙计敢报个头似霜的迎客词儿,那不明摆着说客人都是老头子,砸饭碗那仙诀!”
马丙笃拱手还礼:“先生说笑了,来天桥就是看个热闹,理歪笑才来,先生这是哪里去,有空不妨一坐?”
这个男子继续笑着:“您几位里面先坐着,我出去救个急就回来,咱回见,回见!”说罢又打了一拱而去。
在伙计的热情带领下,三人坐在了一处方桌边,茶馆中三十多张桌子此时只有十张有客,大厅最里面有一个小巧的舞台,舞台上放着一张着蒙着红绒布的短桌,红绒布上写着大大的“评书三侠五义,萨云飞”,敢情这里是个评书茶馆。
茶水未到热毛巾先捧了上来,钱大拿擦完汉后对马丙笃说:“刚才这个人救的不是什么急,抽烟解乏去了,瘾头儿上来熬不住,先找个地方抽一泡。”
对于鸦片马丙笃并不陌生,陕西有很多地方也种了多年,出西安城二十里就能看到罂粟,不过大多都是田边的寥寥几十株,农民种完刮出罂粟膏后卖个油盐钱,并且家家保留一些,当做腹泄咳嗽的药材,煮上两片喝水也有不少效果,可是真正当成毒品来吸食的却不多,现在遇到随便打招呼的人就有毒瘾,并且还是个念书识字的人,实在令人惋惜。
马丙笃叫了些茶点,还觉不够饱,钱大拿就说在天桥这里可以随便支使伙计跑腿,想吃酒菜或是面食只管让茶馆伙计去叫来,打发两个跑腿零钱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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