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让马鸿陵和几个同学肃然起敬,穷学生也没有什么可以表示,就把煮鸡蛋和榨菜拿出来一起共享,边吃边聊时,挑夫说自己每天要吃12个馍馍,早起2个是早餐,接了货挑到半山腰吃4个当午餐,到了山顶交割完毕再吃4个是晚餐,夜里到了住宿的地方再吃2个算霄夜,全天没有一口菜肴,只靠路边或自带的凉水咽下,挣得的工钱还要被“工头”抽走小半,生活有百般的艰苦。而今天实在令马鸿陵意外,这个捎来矿泉水的挑夫却有闲心在松下吹笛,看来也是受了道法宗教的影响,于肉体辛劳看得更开。
有水进腹精神立刻大振,再加上此地之后不再有过于陡峭的石阶,马鸿陵快步轻行,二十分钟后就看到了树丛外镇岳宫的围墙,又停息了一会,便从容走进已经大开的宫门。
镇岳宫在华山东峰、西峰和南峰的中央谷地,更靠近西峰一些,随崖就势而修,宫前地势平坦,四周奇峰耸天,不能说瑶草结环,却也算得繁花布锦,宫内供奉着华岳镇守之神西岳大帝少昊金天氏。值得一提的是,在正殿之前有一口玉井,据说当年唐玄宗的妹妹金仙公主在此宫修道时打水洗头,不慎把玉簪掉入井中,第二天却在山下的玉泉院拣到,于是就认为山上井与山下泉相通,从此华山镇岳宫因为皇家宣传名声更噪。
时事代谢,千年以后镇岳宫已经没有那么出名,除了大型庙会期间,其他时候偶有过路游人和香客进来参观拜祭,马鸿陵进入院中后,看到一个身材颀长的道服老者在院中打拳,拳路缓柔轻灵,似太极而非太极,步法也比太极变化更多更快,马鸿陵没有出声打扰而是在一边静立观看。这位老道士穿着极为普通的海青宽袖道袍,雪白的长发挽在头顶,横插着一根木簪,白色长须不甚浓密但飘然过胸,最为特殊的是宽阔的道袍下少了一条左臂,用仅有的右手在舞拳,面容苍劲表情威峨,腾身起伏似乎不受年龄限制,最终收拳的那一刻潇洒自若,说不尽的气量风度。
马鸿陵望着微笑注视自己的独臂老道却不知如何称呼是好。小道士?老师父?抱朴真人?想了几个称谓都觉得不合适,这才觉得自己可笑,奔波几千里又登一座山,所寻之人近在眼前却无法开口。独臂老道抱朴子仿佛洞穿了马鸿陵的心事,笑着说:“你可以叫我爷爷。”
马鸿陵应声叫了出来:“爷爷!”然后鞠躬行礼。
当年的西北军小道士、如今的镇岳宫抱朴子捋着白色长髯,端然受了这一礼。
随后带着马鸿陵来到偏殿之侧的一株巨松边,松荫下石桌石凳俱全,石桌上还摆着小米粥、馒头、咸菜,抱朴子指着饭菜说:“吃吧,现在你应该饿了。”
抱朴子这话说后,马鸿陵才意识到自己非常饥饿,自从昨晚十一点在飞机上吃了小份的航空快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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