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境,明而又性空,心体空是空,心有光明性。”又对马汇合陵等人说道:“我白玉寺是宁玛派,宁玛教义主张众生即是佛,佛与众生只是迷悟之差,明空妙觉并无分别,顿悟一心即能见大圆满,与汉地的禅宗颇有相通之处,凡我白玉寺修行比丘,须持法入世,在不悟间顿悟菩提。看来我的上师已经超脱声闻缘觉两乘,距大圆满阿底瑜珈部相近无多了。”说完也不管众人懂与不懂,低头颂念起《阿毗达磨大乘经》,看来心中已有自得。
马鸿陵等人也不打扰,在房里慢慢踱步参观起来,勒松活佛念完后微笑抱歉,说自己刚才对‘空性妙德,大悲周遍’的教义有了新的认识,所以怠慢了几位。马鸿陵岂能怪罪,恭喜勒松活佛佛法精进。
说完这些旧事,马鸿陵又问道勒松活佛为何在塔尔寺安坐?而且住在藏医院中?勒松活佛解释道果洛地方还很贫苦,牧区儿童失学极多,政府历年虽有资助,但还是杯水车薪,于是发愿筹款在果洛建校。但时代不同了,但凡高僧大德化缘建寺,民众响应极多,但支持勒松活佛化缘建校的却聊聊无几,所以无奈之下,只能到人烟稠密的首府西宁,以一己高明藏医之术为信众看病收取诊金,或是做法事接受布施供养,进而筹得善款修建学校,初来时还问病治了不少信众,后来卫生部门检查,说是勒松活佛没有从医资格,建议不要看病,以佛法开导信徒就行,话虽说得婉转客气,其实和取缔黑诊所一个意思。
勒松活佛宏愿已发不能半途夭折,只有到塔尔寺藏医院中学习,借以考个医生执照,期间也接受信徒供养,但有钱款马上汇给工程队,学校的工程不能断掉,马鸿陵几人进来时正在看《医学微生物学》,准备下个月的考试。
马鸿陵听得不忍,于是说:“仁波切,您年纪已高,这医师考试年轻人也吃不消啊!”
勒松活佛笑着说:“我佛家弟子以渡人向善为己念,区区十几本书还难不倒我,另外藏医执照不似西医那样繁杂,中国的民族医师分有蒙医、藏医、维医、傣医这四类,其中藏医注重药石相克,很多药物都有毒性,考试就相应严格些。当然喽,现在无论哪种民族医师的考试,都加了西医病理学的基础内容,我看这是好事,多看看人家如何认识病症,对藏医也是促进。不过幸亏不考英语,否则我这年纪再学外国话就难了。”
众人听得有趣都笑了出来,马鸿陵向勒松活佛鞠了一躬,说道:“仁波切的善行让我十分敬佩,不知道建校还缺多少资金,看我能不能想办法解决。”
勒松活佛摇头道:“也曾有达官显贵经过我诊治得到痊愈,提出独自承担建校,我都拒绝了,你觉得一个人出五十万做善事好,还是五万个人每人出十块钱做善事好呢?修建学校不是目的,让更多人生慈悲心才是佛法的真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