毡应该熟悉,就把迷糊喊了进来。
迷糊把毛毡捏在手里只看了几眼,就说:“这是普什图紫羊毛擀下的毡子,噢,普什图就是阿富汗,最好的普什图紫羊毛从毛尖到毛根全都黑紫黑紫,又软又细,穿在身上特别保暖,饿大活着的时候就有一件这种皮子做的皮袄,是喀什的大巴依送的。这块毡子的毛不太好,颜色发灰,可能是为了写字画画,没有用最好的紫毛毡。”
赵如琢指着裂开的那一角问道:“迷糊兄弟,你看这烤坏的地方能不能修好?”
迷糊笑了起来:“赵先生,这口子就不是烤坏的,毡子不象布,不是纺线织的,要先把羊毛洗干净拿开水烫几遍,鼓劲揉到一堆,再铺在草帘子或者木板上头,拿根棍棍儿压成的,跟饿妈擀面一样!我看这个口子是后来又续了一层,这应该是个双层毡片片,让火一烤才张开嘴。”
说完捏着开裂的两片毡角轻轻用力,毡片从中间被揭开,分成大小相同的两块,露出来的新毡片上同样烫烙着一幅地图,与表面的那幅大比例地域完全不同,绘的正是这洞中天地,吊桥、台地、湖泊历历在目,只是少了佛塔,相同的位置却烫着一朵黑色的莲花,并且花叶只有五瓣,尤为奇特,图上并无任何文字。
马丙笃深思起来,被捉之人怀揣着一幅地图毡卷,一把御制匕首,一块神秘徽章,又有高强的武艺,到底是什么人呢?难道真是那个伪装成喇嘛的日本间谍不成?
这时黑头过来报告,说那人醒了。
马丙笃来到塔外,天已大亮,迷糊早前已经将那人捆了个结实,又在其背后绑了根划筏子的粗木棍以防逃脱。那人躺在地上睁眼看着周围的队员,嘴里低声而快速的说着什么,不但是马丙等人听不懂,就连三个藏族队员也不明白,马丙笃只能肯定此人说的不是日语,眼看双方无法交流,杀也不是放也不是,如何处置?总不能一直捆在这里等考察结束吧?正思量间,跟在身后的曲珍有些犹豫的开了口:“马大哥,他的话,我知道少少的有。”
马丙笃大奇:“曲珍,他说的是你们波密话?”
曲珍先点头后摇头:“马大哥,他的话里,有的字和波密一样的有,很多也不一样,我没知道。”
马丙笃于是让曲珍上前问话,在两人磕磕绊绊的交谈中,曲珍只能明白大概意思。此人名叫丹增,十几年前保护主人从藏东来到这里,相传这处天地就是莲花圣地,主人在秘室修行,作为护法的丹增在林中打猎捕鱼,采摘果实,隔一天送给主人,后来主人意外死了,自己也不想出去,就在这里过活下去。前天就在林中发现了考察队,一直跟踪到这里,因为很久没有吃过糌粑,昨天趁黑雾来时上岛偷了些,晚上又想来偷些酥油,不料被捉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