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说夏天雨雪突变冻毙人命,更有的说沼泽水中有毒,人马喝完腹胀而死,马丙笃觉得说得最实际的一条,是茫茫沼泽燃料缺乏,没有可宿营的干燥地面,无法御寒,更也没有开水热饭,容易感冒生病。所以在鹧鸪山河谷中宿营时吩咐队员拣拾柴禾,每匹马上都多驮了二十斤干柴,另外在梭磨多了备酥油,一来浇在柴上便于引火,二来人喝下去增加热量。马丙笃又在每天的饭后,安排曹证煮上两大锅柴胡防风汤,强迫队员喝下增加预防。
群佩父女十分珍惜这次同行的机会,在白天行路的时候还引弓射死两头野鹿,晚上众人收拾了饱餐一顿。在梭磨时,曲珍就主动接过服侍马丙笃的事务,洗衣端茶,晚上把马丙笃的鞋放在火边烤干,这原本是小道士的事情,刚开始还要和曲珍争抢,后来让葛凤兰把小道拉在旁边敲打了一番,才让小道士放弃了作为勤务副官的职责,专心保护起伍泰西来。
过了刷经寺后再无房舍可宿,近四十人每天搭营撤帐,便多费两个小时,自梭磨行了四日,走出了鹧鸪山,无边的草地安宁地匍匐在脚下,比起康定的新绿融融,这里的牧草只是露出了一丝黄芽,远山上还有层层白雪没有化尽,草地稀软根本无路可走,稀疏的草甸零星散布在黑漆漆的沼泽中,黑头拣着看似干燥的草甸试走了几十米,每一步泥水能淹到膝盖,冰冷刺骨无法前行,于是大家上马,艰难跋涉。
好在泽仁赠送了十几头牦牛,马锅头旺杰视为珍宝,过草地正需要这种粗壮牲畜,于是把笨重物资驮在了牦牛身上,马匹轻装全部驮人。
尽管妙空走过这一路,但那是秋末冬初的干旱时节,现在的行进道路大为改观,妙空也无法指引具体方位。还是迷糊一骑走在前面,使出认路本事,沿着安曲河边去年秋天的人马行迹,只管瞅着西北方向而行。进入草地的第一天,考察队的速度明显下降,经常有牛马陷入沼泽、行李落在水里,众人齐心拖拽,没有出什么大事,也算平安。
草地上无法计程,看似近在咫尺的却要绕行很大一圈,估计这一天只行了十几里,身后的鹧鸪山依然高耸,仿佛嘲笑着这些不自量力的人类。
在安曲河边找了一处稍微高出沼泽的地方宿营,架起柴禾吃了饭,马丙笃叫来多布和旺杰,商量着如何改动行军方式。
旺杰抹了一点鼻烟,先开口道:“马长官,草地现在嘛,水少少的,还好走,夏天更不能走。”
多布也说:“马队长,其实我们只是从草地的边缘绕过,去年**红军不辨方向,只认着北,从草地中间穿过,死伤无数,我带部队后面追剿,饿死的淹死的多多的有了,有一个掉队的小红匪,又冷又饿发抖着,我劝降不听,肉给也不吃,咬牙向北爬,你知道,我们藏人,英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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