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便是经史大家,于是自觉闭嘴。
伍泰西略有些自嘲,旋即正色道:“这些稗官野史无法佐证,我也只是存疑罢了,去年春岁,我带领考古队在临潼始皇陵试掘出几座陪葬墓,其中一座葬的便是徐福。”说完从桌上拿起一方铜印递了过来,马丙笃双手接过仔细端详,铜印分为标准的田字界格,界格中以白文凿刻着四个篆字‘徐君房印’,率意古朴,玲珑剔透,笔情刀力俱全。
马丙笃顿感意外,徐福字君房自己还是知道的,这传说中人物的印信持在手中,不由得泛起思古之意,马丙笃也清楚,考古时断定墓主身份除了墓志铭外,印信亦为最有力的佐证,甚至是铁证,以伍泰西治学之严,必不会错。
看来始皇之时真有此人,陪葬皇陵多是皇族勋贵才有的特享殊荣,绝非市井方士所能跻身,其传说也有几分可信了。
伍泰西又说:“此墓三重棺椁封以犀牛皮,配享七鼎六簋,规格之高,确属罕见,墓中有竹简数编,更发现帛书一张,取出不久即碎为齑粉,令人扼腕,幸好忆拍下帛书照片,你且看看。”
马丙笃放下铜印接过照片,两千年前的帛书勾勒出一幅广袤的地图。
地图所展示的几乎是完整的秦代疆域,东至大海,北至阴山,南至百越,西至流沙,境外匈奴、氐羌、月氏诸部环绕,山河郡县历历在目,虽有不少变迁,亦与当今地理甚是吻合,不由对古人堪舆之精大为赞叹。
地图上,有一条黑线贯穿东西,东端自海边琅琊郡,依次经薛郡、河内郡至咸阳,自咸阳又迤逦向西,经陇西又经氐羌,直入积石山以西。帛①38看書网写写一行清晰的小篆:东海布衣徐议求仙导引图。
马丙笃不解:“这徐议是徐福的什么人?”
伍泰西道:“唐朝徐懋功编家谱时,溯源至徐福,称其又名巿或希,谱名徐议,字君房,故徐福、徐巿、徐希、徐议、徐君房皆是一人。”
马丙笃笑道:“也未见哪位古人弄出这多名号,徐福又非文人,何必如此。”
伍泰西道:“这也是令我存疑之处,历来皇家术士,称其表字、道号、官谓、郡望皆可,象徐福这般正名如此之多,令人颇费思量。”
说完又递过一张照片:“这张拍的是墓中竹简,与帛书参照相辅。”
竹简上的字迹甚是残破,马丙笃只能略略辨识:
……夫秦皇□极握纪而照临,标域兹大□□元分野,德流九土,影闻昆仑□□化之东桑,宏猷遐观,轩辕□衣而唐尧之受步出西极,徒闻记言,逢有属□遗欤……
马丙笃揣测道:“这莫非就是徐福的手书?”
伍泰西道:“非但是徐福手书,更是他西去寻仙的札记。”
马丙笃奇道:“西去寻仙?不是东出大海么?我明白了,看来徐福也是深谙兵法,好一招声东击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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