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允是不是还能原谅她,可是如果可能,她也还有机会补偿,欠下和允与寒初的情债,她愿用剩下的毕生来赎。
青川城距桐城快马两天就能到,是云岭山下最大的一座城镇,过了青川再翻过云岭,下去便是岭北的黄梅镇,与吕汉的汉阳不过大半天便能到。
青川城街上一处不起眼的小药铺后院,东厢的门被人推开,身着大红长袍的弘懿走进去看了看躺在床上的人问旁边的大夫道:“他怎么样?”
那大夫正是这小药铺的老板,闻言起身对着弘懿道:“参见楼主。”
弘懿摆手示意他免礼,大夫才道:“这位公子伤的虽然不重,却都是在敏感处,加上长时间暴露身体感染风寒又没能及时医治才一度晕厥假死,若是从现在开始仔细医治悉心调理,一两个月内也是能够恢复的。”
弘懿点头道:“那就好,我们尽力而为吧。”
大夫听弘懿这样说,有些不确定道:“楼主,我隐楼上下俱是少年处丨子,这位公子……”大夫犹豫了一下接道,“这位公子身上所受的伤却全因男女情丨事,医好之后,该如何安排去处?”
弘懿道:“先医好再说吧。”
这么说话的一会功夫,原本躺在床上睡的就不甚他是的男子轻轻翻了个身,睫毛微颤,竟是睁开眼醒了过来,眼光迷离地扫了一眼所处的环境,怔然片刻突然坐起身道:“主子,主子人呢?”
弘懿不说话,他身边的大夫更是不知道说什么好,却见那男子问了两句后突然没了声音,不片刻,眼泪却吧嗒吧嗒的掉下来。
弘懿叹息,又是一个痴人。
虽然不知道前因后果,但这大夫年岁不小,略略猜测也能知道一个大概。隐楼是江湖上唯一一个全是男人的门派,除了接一些探听消息或杀手的生意为生,遇到在家中受尽磨难无处可去的男人自然也会出手相助,这些被救助的男人难以在外谋事,便留在楼中做一些打扫经营的活计,少有人还愿意惦记着家中妻主的。
那坐在床上落泪的不是别人,正是艾飞鸾认为已经死了的天禄。
那日艾飞鸾突然临盆令众人措手不及,慌了手脚,弘懿便趁机命人将重伤患病的天禄接出,后再以患病不治为由命人厚葬,埋入土中的却是一口空棺。
随后,安抚艾忠,为齐子萱抬籍,不过是为了让身为艾府大总管的艾忠不再追问天禄的下落。
弘懿不怀疑天禄的“死”会让艾忠难过,但那个女人当初能将亲生儿子送进飞鸾后院与人为侍,更多的原因怕是希望能为女儿挣一个好前程。男子生来命薄,倒不能怪艾忠,只是倘天禄还活着,他便逃不开这般命运。飞鸾的心中已注定不能有他,即便出于照顾从此以后给他华服美食,但那却不是天禄想要的生活。
既如此,倒不如让他走出那金丝缠就的囹圄,看看这世界天下,或许心大了,痴念便小了。
齐天禄在升平苑月余,并不知道艾府变故,自然也不会认识弘懿,在他心里,主子既然来看过他却又不肯带他走,只怕是恼他身子差,学的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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