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英走后,没有带走老鹰留下的兵,说实话,她也带不走。
前脚姜英的车刚离开,一辆福特便从巷子的另一头开了进来,稳稳当当地停在了住宅楼前,车窗摇了下来,厚厚的眼镜片下,是一张精明的中年面孔,正是那个白天和姜英打过交道的眼镜。
看了眼这栋藏在洋楼后面的老住宅楼,眼镜眯了眯眼睛,直接下了车往里走。
有不速之客登门,守卫的兵立即亮出了家伙,眼镜不慌不忙,推了推鼻梁上的镜框,皮鞋擦得黑亮黑亮地,身上穿着时髦的西服,头发也梳得油光发亮,看上去斯斯文文,可是面对这么多家伙对着,居然一点慌张也无,他皮笑肉不笑地往口袋里摸出了个怀表,用打火机照了个明,然后啪地一声合上:“我是来接秦先生的,戴先生想请秦先生去一趟,今晚的火车票,时间挺紧的,劳驾各位告诉秦先生一声,我们的车就在楼下等着。”
这些兵都是老鹰的人,老鹰再大也大不过戴笠去,更何况老鹰已经死了,看来眼镜很有把握今天能够请出秦先生来。
果不其然,这些守住秦先生的兵听了眼镜的话都有些犹豫,眼镜也不急,转身就要往回走,就在此时,那间紧闭的暗室的门忽然开了……
众人呼吸一滞,大概是没想到那扇门会有动静,就连眼镜的脚也跟粘在了地面一样,没有迈下第二步。
房间里很暗,一时间大家什么也没看到,周遭一下子静了下来,只听叩叩叩,是高跟鞋踩在木质地板上的声音,紧接着,黑暗中,一道模糊的高挑的影子便从内而外走了出来……
黑色红边的旗袍紧紧地贴在身上,款式并不时新,可却因穿的人不同,让人感到了无法忽视的艳丽与婀娜,红唇烈焰,盘起的乌发,下颚到脖颈的白皙弧度像一只优美极了的天鹅,她唇畔带着清冷的笑,那冷艳的气质如一朵绽放在暗夜的红玫瑰,冰与火疯狂纠缠着,耀眼夺目得让人一时忘了该作何反应。
她比出入歌舞厅的妖冶交际花多了几分她们没有的高贵和冷傲,可她的冷艳妖娆,却又远不是那些清高的名媛能比得上的。
“秦……秦先生?”眼镜嘴里最后那“先生”两个字完全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一般,几分不敢相信,可又有几分确信无疑。
“秦无邪。”红唇启齿,声音清冷,带着不容置疑的迫人气场:“戴先生应该知道我。”
眼前的女子锋芒寒锐,可又气质散漫,危险得……犹如有毒的罂粟……眼镜手里的情报告诉他,秦先生是个病秧子,还是个瞎子……病秧子他是半分看不出来了,至于瞎子……眼镜往女子的眼镜上看去,光线太暗了,看不清,可也能隐约看见,那艳丽姣好的面容上,唯独一双眼睛是闭着的,才让人感到压迫感清减了几分,多么庆幸,她是个瞎子。
尽管秦先生闭着眼镜什么也看不见,可她的气度却十分从容,没有半分狼狈,她摸索着往前走,即便是这样,也让人不敢轻视,毕竟秦先生已经是声名在外,足不出户,仅仅在一间暗室之内,就能歼敌于千里之外……
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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