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幕臣能势佑之丞家里作侍从,白天工作,晚上学习。
能势佑之丞被斋藤弥九郎的勤奋打动,资助他去学剑。
就这样,斋藤弥九郎的人生就此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年近20才学剑,此前从未接触过武术……稍有常识的人都知道:这种年纪才来习武,已然晚矣。
然而……他仅用了数年的时间,就成为了神道无念流的著名道场:击剑馆的师范代。
文政九年(1826),他开设了自己的道场——即练兵馆。
有不少名剑客只是剑术足以称雄一方,其他方面则才能平平、不闻不问。
弥九郎则完全不同,他勤劳肯干,在经营方面手腕也非常高明。
白手起家的他,凭着出色的经营才能,以日新月异的速度将练兵馆做大做强,使其成为江户最强的三座道场之一。
“黑船事件”爆发后,他深刻地感悟到:“当今世界,需要的不再是刀剑,而是大炮!”
于是,他毅然决然地将练兵馆交给长子斋藤新太郎。
自己则另外在代代木买了3000坪(9918平方米)的土地,和门人们一起练习建造炮台,兴致勃勃地开拓新事业——这时,他已快60岁了。
年纪越大的人就越容易有思维惯性,也就越难以接受崭新事物。
那个时候,绝大多数的人——包括如今的开明派——都觉得西洋人都是未开化的蛮夷,战舰大炮不过尔尔,只要贯彻武士之魂,就没有无法战胜的敌人。
身处这样的大环境,身为黄土都快淹没脖颈的老人,斋藤弥九郎却能敏锐看出刀剑之流已经过时,并毫不犹豫地舍弃自己为之奉献了大半生的武学、事业,改换一条自己此前从未涉足过的新赛道……心性之豁达、胸怀之开阔,令人深感佩服。
更让人钦佩的是,在以如此高龄学习陌生的理工科知识及近代军事学后,居然还能把这项新事业发展得风生水起!
在代代木,每天都能听见斋藤弥九郎带领他的一众门徒学炮、操炮、用炮,卓有成效。
据悉,幕府接下来准备在品川御台场建造江户湾防卫用的炮台,将委任斋藤弥九郎担任测量和监督的任务。
从剑术到炮术,从剑馆到炮场……与其说他是武士,倒不如说更像一位视野开阔、精力充沛的实业家。
等日后准备建立枪炮部队时,练兵馆将是一个不错的“人才市场”……青登心想。
新选组目前的启动资金,只有区区的3000两金。
当前的日本不具备制作先进火器的工业能力,也不具备培训近代军事人才的教育能力。
要想买枪枪、练兵兵,只能求助西洋人。
既如此,被盘剥、被薅羊毛便是板上钉钉的事儿。
除非3000两金的后面加多至少2个零,否则建立近代军事武装,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虽然很遗憾,但建立近代部队一事只能等日后有钱时再慢慢地设法筹备了。
在斋藤弥九郎的带头下,练兵馆的许多学徒是和样兼通的宝贵人才……这样的“人才市场”,不多加利用的话就可惜了。
虽然青登和斋藤弥九郎的交情并不算深,但好在二人对彼此的印象都很不错,姑且算是为未来的合作奠定了不错的基础。
就身份而言,斋藤弥九郎已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想打跑跑”的退休之身。
然而,在闻悉青登将于今日拜访练兵馆后,他久违地现身于道场。
他的儿子、同时也是练兵馆的现任馆主:斋藤新太郎,恭敬地随侍在旁。
“仁王阁下。”
斋藤弥九郎面容慈祥地问道:
“老朽已是退休的愚公,本不应插手道场的繁杂事宜,不过……我还是给你一个机会吧——你是想要先挑战我,还是先挑战犬子?”
青登不假思索地回复道: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先挑战鼎鼎大名的‘力之斋藤’!”
斋藤弥九郎神情平静地点了点头。
“好,那就让我们……开始吧!”
说罢,斋藤弥九郎捡起腿边的竹剑,缓缓地站起身。
“感激不尽。”
青登向后跳开,拉开间合。
也没有什么通名报姓、行蹲踞礼等繁文缛节,对战突然就开始了。
在握紧竹剑、摆出战斗架势的那一刹那,斋藤弥九郎的脸上现出强烈的凄厉之色。
那慈善的面容消失了。
那和蔼的表情消失了。
只剩一对千锤百炼的利眼!
他呐喊着一口气就跑了过来,脚擦着地板就像滑行一样。
中段的竹剑向斜上方高高扬起,接着又重重坠下,在空中划出一道惊心动魄的弧线,直奔青登面门!
青登踏稳后足,腰间发力,以足带腰,以腰带臂,迎着斋藤弥九郎的竹剑,狠狠地劈了回去。
啪!!
咔嚓、咔嚓。
二人的竹剑同时迸出显眼的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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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晚上感觉身体有点不太舒服,所以提早睡觉了。睡了大半天后,虽然好转了些,可还是感觉身体重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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