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盎的兵马不得靠近。
裴世矩听得书信的内容,眯起了眼睛,又请冯盎再读了一遍,冯盎依言又读,见裴世矩书生款款的眼珠转了几圈流露出几分奸诈,而杨笑澜则在与裴世矩的眼神交流之后,眼里闪过一道了然的笑意。
冼朝去赴这荒郊野外,孤山密林的鸿门宴,杨笑澜当仁不让就成了同行者。她不免思忖,王仲宣的目标应该是冼朝无误,可是难道那个蛮夷不知,挟持了冼朝就是与冼夫人为敌,既然与冼夫人为敌,这岭南哪里还有他的出路?就算岭南山高水远,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又怎会有消息传不出去呢?莫非,他打算掳走了人,还推卸到大隋的身上?可笑,冼夫人相帮大隋,大隋有什么理由要冒这天下之大不韪呢?
看了几眼沉思状的笑澜,冼朝越发觉得看不透他在想些什么。这面具,非但遮起了笑澜的脸,也遮住了他的心,以前,他的喜怒哀乐,可是都摆在脸上的。
“四郎在想什么,如此出神,也不怕路上会有埋伏暗算?”既然猜不透,冼朝便直言相询。
笑澜回过神来,道:“广州城外三里远的地方若还能让王仲宣埋伏,冼夫人当不会派冯七郎来吧。那日冯七郎与陈弗智相斗,斗得不单是勇还有智。难道冼师侄这么看不起你七叔?”
“哼!你与那裴总管眉来眼去,我可不曾漏过,你成竹在胸的样子,当是为此吧。”
“果然是桃子精,眼睛贼尖。不过……”望着四周沉沉的密林,笑澜警惕道,“只知道对方要你,不知为何要你,我总是心里不踏实,我们小心行事。”
可惜那东柏坡没有项庄舞剑,称不得鸿门宴请,只幕天席地而坐,槟榔果酒相候。黑瘦黑瘦的王仲宣着对襟无领的上衣长裤,缠头巾插雉翎,标准的俚人打扮,随从不过四名,看起来从容,可脸上的表情却有些僵硬,奉上竹筒果酒后就立在王仲宣的身后。王仲宣打量着按照汉人习俗蒙上面巾的冼朝许久,这直勾勾的眼里虽没有夹带猥琐,笑澜依旧不喜。
敌不动,我不动。笑澜依次打量王仲宣身后的四个随从,目光扫过他们的脸时,明显觉察到他们的脸有些轻微的抽动,在笑澜的注视下,两个随从的眼睛下意识地转到了冼朝的身上,继而又略略低下了头。笑澜有些疑惑不解,这地势并不适合暗藏大量的兵马偷袭,如果只是十来个,二十多个人,以两人的身手,不难逃脱,那王仲宣到底会用什么手段来对付两人呢?
前一次猎户那里的前车之鉴,今次笑澜只看了竹筒果酒一眼,连摸也懒得去摸,冼朝倒是礼貌接下,放在面前。
王仲宣见笑澜如此态度,取自己面前的竹筒果酒饮了一口,笑问:“莫非两位是怕仲宣在酒中下毒?”
没料想杨笑澜毫不客气地点了点头,道:“不止,非但怕下毒,还要下药,简直怕得要死。”
王仲宣干笑两声,道:“杨将军真是会说笑。此果酒乃是岭南特产,百越人家自酿,香甜可口,虽少了几分男人的辛辣本色,但入口清爽,香气扑鼻,不喝上几口,真是错过了呢。”
冼朝礼貌笑道:“不善饮酒,还请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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