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提起,不曾和大公主提起,更不曾和皇后提起,如今一开口,是一种从没有过的爽快感,又怎会轻易住口,“有什么关系,反正我再死了,还有你呀。你陈子衿天赋异禀不是就用来救人的么!对了,听说有件宝贝就落在你们陈朝,你知道是什么吗?”
子衿压下了恼怒和酸楚,摇头道:“不曾听闻。”
“哦~~~也是,你怎么会知道……你……”终于将自己积压已久的秘密一吐为快,杨笑澜再难支撑,在陈子衿微波轻漾的眼眸中再一次地昏睡了过去。
看着再度昏迷的杨笑澜,陈子衿神情复杂。千盼万盼,盼着她醒,谁料想竟盼出这样一番话来。刚听说她来自一千多年之后,确实小吃一惊,可联想到自己身有异能可使濒死之人活转,自然也不会对杨笑澜的语出惊人过分震惊。她就算再久居宫中,不通世事,也能感受到杨笑澜内心的郁结。这个人和她一样,有着难以言说的身世。
也许正如笑澜自己所言,她与她,都是这流落天涯的一缕孤魂。原先还恼恨此人占了杨宁的身份地位,这会儿就只有同情。可纵然如此,如若不是笑澜看起来面无人色,惨白虚弱,光听着那句句比她说来更过分的话,她真是就想这样丢下她不再理会。
可是就算丢下笑澜,她自己一人,又能去到哪里?
摇摇头,啃着原本特意留给杨笑澜的野果子,抚一抚她的头发,第一次觉得,这个人睡着时比醒来可爱多了。方才那歇斯底里又冷酷的样子,实在叫人心寒。
这几天,杨笑澜昏迷着,除了外出觅食、找水之外,陈子衿几乎都守在她的身边寸步不敢离开。为她清理包扎伤口,为她清洗身上的污秽。相处数日,她知道笑澜和她一般喜爱干净,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必定要净身沐浴。笑澜是女子,女子爱洁。以己度人,这样受伤还要受肮脏之苦,她定是十分难受。
如果说笑澜的身子在煎熬,那么子衿的心也是切切实实在煎熬着。几天了,她听着她呜呜哭泣,听着她一声声地叫妈妈,就好像年幼的自己,在被人围堵唾弃的时候,哭着喊着要找母亲。那时,她的母亲并不曾回应于她,可此刻,子衿却不想笑澜和她年幼时一样在黑夜里绝望,杨宁比她还小着几岁,那么作为命运延续的笑澜呢?怕是也比她小吧。
陈子衿极力地按照自己所知所能去安抚她,冰凉的手指捂暖了才搭到她的额头,抚上她的眉,她的眼,她的睑,她的鼻,她的唇,细细勾勒,细细描摹,情不自禁地哼起了小时候母亲在她耳边哼唱过的民谣,她只记得那旋律,优美流畅,能使她安宁。
忽然,山洞外有悉悉索索的人声,子衿一震。
警觉地听着逐渐逼近的脚步声,她一手护着昏睡的笑澜,一手握着笑澜塞到她手里甩棍,警惕而严肃。
来了,是那群蒙面人不放心已经被他们射杀的笑澜么?终还是找来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和111说好了,长评加更,明儿再一更~~~~~~
寿头努力码字啊……码字。
这会儿要让笑澜变得搓气一点,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