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是我最开心的日子。”
“因为碰到了他?”
“是。”陈子衿笑了一笑,这是杨笑澜自认识她以来见她露出的第一个温柔的微笑,带着一点点少女的羞涩,一点点甜蜜的幸福。
这笑容,叫她嫉妒。
“虽然那一年他只有九岁,可是有时已经像个小大人似的,稚气中带着几分认真。他有颗柔软的好心肠,又有点……不像你那般自信,他很是软弱。我记得他总是有些懊恼的对我说起他的身世,将门私生子,母亲又对他严加教导,希望他能认祖归宗。可是他总说……他不在乎,他怕他的大兄,说他大兄看起来很是严肃。他也不想如他母亲所说的那样,去做什么将军。因为……那样会杀很多人。他不忍心杀人。”说到此,陈子衿顿了顿,看向杨笑澜。
杨笑澜冷笑两声,负气道:“是,他是个好人,我是个杀人的恶魔,我的双手染满鲜血。”
“不,我并没有这样说。自小在宫里就会见到许多争斗,莫说是国与国了,即便是同门、手足,为了利益,不照样也是血流成河么。你看我朝的陛下,登基前为陈叔陵暗算,这两人,不也是亲兄弟嘛。”
“是你救了他?”
陈子衿又是一愣,“是,阿修罗王好本事,这些秘而不宣的事情都会知晓。难怪我朝会亡了。”
想到陈深所言,那个救了他父亲陈叔宝的人却险些被当做妖人杀害,杨笑澜替她不值,也不理会她的嘲讽,只道:“陈子衿,你真是个傻女孩,献丑不如藏拙,你不懂么?这么个浑人,自然该让他去死。你妄用力量,必然不会为愚蠢的世人所容。非我族类,其心必诛,你可懂得?”
陈子衿冷哼一声道:“杨宁也曾像你这般说过,叫我切勿显露本领。可是,你唯一的母亲在你面前苦苦哀求,你又何从拒绝起?”
也是。杨笑澜重新坐回了床榻上,托着腮看着她。美则美矣,就是太凶,她在心里啧啧有声道。
给杨笑澜看得心中有些发毛,陈子衿问道:“你……怎么称呼?”
“杨笑澜!”
“呵,你还是要用他的名字,怎么,连自己的名字都忘记了?”
杨笑澜因同情她而稍平息一点儿的火气又窜了上来,道:“我就叫杨笑澜,难道要我找张身份证来给你看你才信!”
“身份证……是何物?”
“是……册那,你管它是什么,尼玛你听好了!我叫杨笑澜!杨笑澜!杨笑澜!!!!”
杨笑澜怒气冲冲的样子与记忆中的那个人十分相像,看着那张脸,似曾相识,陈子衿有些想伸手去捏一捏,握一握,道:“好了,现如今,你可以告知子衿他的下落了么?”
不愿相欺,不忍相欺。杨笑澜道:“几年前他来大兴投奔长兄的路上遇到了山贼,被害身亡。”
“不……”陈子衿的眼里立时蒙上了一层哀伤。
“师傅说,我与他,原本是一条命,他去我来,为着一个宿命,此事与你师傅的失踪也有关联。别再问详细的,你未必懂,我亦不想说。”
陈子衿听得似懂非懂,却容不得她不相信。
杨笑澜又道:“虽说我借用了他的身份,但是他的祸事,可都是我去挡了的。在家里,我原也是个父慈母爱的,谁也没想到过会有今儿的局面。借用身份,实非我所愿,没有人愿意放着自己不做而去做别人的影子。用师傅的话说,这是命,无论是你我还是他,不过都是生来应劫的。你若是只单纯想为他报仇,可以冲着我来,我冤是有些冤了的,但是,随你。”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回应该展示一下,寿头是怎么做笑澜亲妈的了,嘿嘿嘿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