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内普以为他永远不会再到这里来。
当他再一次踏上这片魔力高得可怕的静寂领域,踩着脚下的绵软时,他再次看到了墨尔斯。
在幽暗清冷的光线下,墨尔斯安静地躺在倒置漏形像山洞一样的房间中央。他穿着记忆中那种样式奇特的暗色的睡袍,墨黑的长发像黑夜一般披散缠绕,每一丝都没入了寂静的幽暗当中。
墨尔斯闭着眼帘,象牙色的肌肤从宽大的衣袍里大片□,那抹似曾相识的妖异的艳红,从荆棘一样的黑色刺青中探出了诱惑的花瓣,在那洁白的胸膛上无声的绽放。
这样的情景斯内普曾经见到过很多次――在他少年时代那青涩萌动的梦境里。
“墨尔斯?”斯内普轻声呼唤道。
但墨尔斯像睡着了一样完全没有反应。
斯内普伸出手,有些犹豫地搁置在他的胸膛上。
手中接触到的皮肤一如既往的光滑细腻,但却触感冰凉――在墨尔斯白皙的胸膛下,也没有心脏收缩鼓动的节律。
斯内普修长的手指微缩,然后把手指放在他的脖颈动脉处,低下头,小心地把面颊贴在墨尔斯冰凉的胸口。
没有心跳声。
寒意爬上背脊,一种难以言语的冰冷从他们肌肤交接的地方一点点向斯内普的体内侵袭,逐渐冰封在他的期盼,黑袍的男人感觉身体在一点一点的麻痹。
他一动不动的匐在那儿,漆黑的眼睛盯着那丝样柔滑的发丝,看着它们披洒的美丽弧度,白皙光洁的肌肤,还有那妖艳的红花,妄图听到一声心跳。
他还记得当年墨尔斯也是这样,没有一丝生气地躺在这儿――但是后来他活了。
这次他应该也能活过来。
斯内普等了很久。
等得他的身体几乎要和墨尔斯一样冰冷。
他抬起头来,挪动僵硬的躯体,伸出苍白修长的双手,捧着和那张熟睡一般的安宁的脸。
“墨尔斯……”薄薄的干裂唇轻轻地覆上他的,微微有些颤抖,细细地摩挲着冰冷的触感。
突然,斯内普愣住了,随即闪电般的拉开两个人之间距离。
――然后他看到了墨尔斯舔舐着嘴角的舌尖。
斯内普“……”
“西弗勒斯,其实这个吻可以更深点。”万墨无耻地眨眨眼睛。
斯内普僵硬的嘴角狠狠地抽搐了一下,他直起脊背,把手掌压在对方的胸膛上――那漆黑带刺的荆棘和妖艳的红花都像融化的积雪一般快速消散。
墨尔斯的体温在回升,胸膛中沉寂的心脏又开始重新了节奏的鼓动。
“――我记得很久以前问你,墨尔斯,你真的不是回魂尸?”斯内普的手掌死死地压在那光洁细腻的皮肤上,几天来的疲惫和体力透支,让醇厚低沉,音色优美如大提琴般的嗓音变的沙哑、干涸且难听。
“当然不是。”万墨白皙纤细的手指扣住了那只意按在胸膛上的手,注视着男人糟糕的气色,干裂的薄唇,还有有些下陷的眼窝里明显的青黑。
其实在万墨刚开始修补躯壳的时候就有些后悔,十几年前的严重损伤让这具躯壳需要温养的时间远比预料中的要长。
就是他的预料不足,才让斯内普这爱钻牛角尖的男人把自己折腾得让人心疼。
暗色的,星星点点的微芒从白皙纤细的手指间溢流而出,它们夹带着丝丝寒意,进入被主人扣住的苍白修长的手掌。
斯内普先生的气色以看得见的速度好转起来,眼窝不再深陷,干裂的薄唇回复柔润的色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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