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家堂屋里,王卫东好奇地打量着屋内的摆设。
大白刷墙,水泥地面,蜡黄木制窗户,窗户遮有浅白色花边窗帘。
中央摆着一张八仙桌,墙角放着五角橱。
墙上悬挂着一面镜框和两张奖状。
王卫东刚想凑到奖状前,就听到了身后传来的沉重脚步声。
他回过头, “丁叔,你回来了!”
丁伯仁瞄了眼王卫东,这小子换了一身灰色中山装,比在车间时精神许多。
这小子,还算有点礼貌。
“来了。”
“刚来一会,丁叔您坐!”王卫东被丁伯仁盯得有点发毛,下意识伸手指向沙发。
丁伯仁:...
这里到底是谁家啊,这小子还真不客气。
不过, 待王卫东把电视摆到条几柜上时。看着那充满高档气息的电视机, 丁伯仁笑了:“卫东,你以后就把这里当做自己家吧。”
身为从艰苦年代过来的人,丁伯仁倒不是贪图物质。
但是这可是电视机啊!只有领导们家里才可能有。
想当年,丁伯仁只用了十斤花生就把丁母娶回了家。
现在这小子竟然送来一台电视机。
这已经是千倍的彩礼了。
王卫东这小子,我看行!
丁母看到丁伯仁的苦瓜脸上终于浮现一丝笑容,顿时也放下了心。
这家里有两个橛子,一个是丁伯仁,一个是丁秋楠。
两人都是认准了一件事情,十头牛拉不回来的性格。
她笑道:“卫东还没吃饭吧,我已经煮上了,一会再炒几个菜,等会你和老丁好好喝一杯。”
王卫东自然是连连点头,“那就叨扰了。”
这年代上门相亲,只要留人吃饭, 这桩婚事就算是成了。
要留新姑爷吃饭, 自然不能草草了事,丁母咬咬牙, 从口袋中摸出一卷钞票:
“秋生,你去李卤味那里买一斤卤肉回来,再打两斤老酒!”
“好嘞!”丁秋山应了声,立马往外跑去。
卤肉...一直站在一旁伪装成盆景的阎埠贵喜得合不拢嘴。
俺这个媒婆终于混到饭了。
丁秋楠在屋内听到母亲的话,高兴得把头埋在被子里。
父亲终于接受卫东哥了,我太幸福了。
丁伯仁见王卫东忙着摆弄电视机,想到既然马上就要成为一家人了,那就要好好聊一聊。
“卫东,你也别忙活了,电视机晚一点让秋生安装。”
“过来,咱爷俩聊一聊。”
两人就此拉开了家常,王卫东也没有隐瞒。
把自己从小到大,包括跟娄晓娥相识结婚的经历,都事无巨细的说了一遍。
丁伯仁不断点头,因为王卫东说的这些,和他打听到的消息几乎一样。
这小伙子,还算是坦诚。
听着王卫东辉煌的过往,丁伯仁不自觉的摸出一支烟叼在嘴上。
刚想找火柴盒, 王卫东就拿出一個铝盒子。
轻轻一按,‘啪嗒’一声,铝盒子就冒出了蓝色火苗。
“打火机?”丁伯仁目光着落在铝盒子上,再也挪不开了。
他在部委参加高级技工交流会时,曾经见过南方来的八级工使用这玩意。
这玩意可比火柴好用多了,方便还不怕潮湿。
身为老烟民,丁伯仁也想买打火机,一打听就放弃了。
倒不是价格的问题,而是打火机压根没地方买。
打火机只有南方一个国营厂生产,产量也很小,基本上算是特供品。
“是打火机,不过不是葵花牌,是车间实验室自己研制的。”王卫东点完烟,就将打火机塞给了丁伯仁手里,“叔,您抽烟,这个打火机就给您吧。我这人不抽烟,留在我身上也是浪费。”
丁伯仁拿起打火机细细端详起来,这个打火机和他见过的好像不一样。
上部并没有齿轮,下面也没有安装火石。
它是怎么打火的?
王卫东看出了丁伯仁的疑惑,“叔这个打火机是充电的。”
充电?丁伯仁闻言一愣。
他还是第一次知道,打火机也能充电。
旋即想到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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