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不白,不顾胸口伤处崩裂,立时便欲起身。却忽听那斗笠少年沙哑的嗓音道:“慢着。余观主,我唐家素来与贵派井水不犯河水,今日余观主却跑到妓院来掀我的被窝,这恐怕说不过去吧?”
余沧海一愣:“你的被窝?”
唐宁哼了一声,没有接话,转头对令狐冲说道:“令狐兄,一别数年,本来打算邀你来这儿一醉方休,谁知竟这般扫兴。你身上有伤,不能沾酒也就罢了,连找两个美人儿快活快活都被人搅了,实在扫兴。”她这话明着是对令狐冲道歉,实则是讲给余沧海解释,并非令狐冲自愿来此,这屋里也不可能藏着个小尼姑。令狐冲何等聪明,立刻会意,也大叹了一口气,道:“确实扫兴,总有些苍蝇蚊子绕来绕去的扰人心烦。唐兄弟,我看这酒是喝不成了。”
正巧这时自门外吹来一阵凉风,恰好吹开了床边帷帐,缝隙中露出一床裹着人的被子,枕头上舞着长长的万缕青丝,锦被瑟瑟发抖,显然被中人十分害怕。
这一头的长发显然不会是长在一个小尼姑的头上,再加上唐宁的话,余沧海心中不由大为失望,狠狠地瞪了一眼令狐冲与唐宁,转身带着人出去了。
余沧海刚刚离开,唐宁便抢过去掩上门,栓牢门闩,又急忙回到桌前,低声问道:“你怎么样?”
令狐冲再也忍不住,猛烈咳嗽起来,没几下便咳出了两口鲜血,胸口血迹晕开。他一边咳嗽一边笑道:“你姓唐?唐兄弟,方才多亏你了。咳……咳咳,只是可惜,今日不能跟你喝上一杯了。”
唐宁伸手扶住他的肩膀,用沙哑的嗓音道:“无妨,你先歇着。”心中却是又好气又好笑,这家伙还真是一点也没变,一肚子的酒虫。
令狐冲见这少年虽惜字如金,言语间却流露出一丝关怀,心中虽疑惑,更多的却是感动。不过他此时已然撑到了极限,又咳嗽了几声,伤口处一阵撕裂般的疼痛袭来,眼前一黑,再没了知觉。
不知过了多久,令狐冲醒转过来,抬眼便是高悬的日头,耳边蝉鸣切切,树影婆娑。他四下打量,只见自己身处一个山坳之中,四下无人。身上血迹已经干涸,伤口也被仔细地包扎过了。他低吟一声,动了动身体,听到一个沙哑的少年嗓音道:“你醒了?”
唐宁昨夜见令狐冲说晕就晕了过去,群玉院又不能久留,没有办法,只得跟仪琳讨了天香续断膏,叮嘱曲非烟将仪琳好生送离此处之后,便抱着令狐冲朝着人声稀少之处匆匆离去,找了个无人之处躲到天亮,城门一开便出了城,一路走了七八里,见到这个山坳才停下来,寻了附近的小溪替他仔细清理了伤口,又重新包扎好,才长长舒了口气。她此时也困倦不堪,又怕令狐冲昏迷之时发起高热,只得在一旁强撑着守护,心里不停叹气,心想我不过是喝了你半坛子猴儿酒,怎么就活该欠了你的呢?令狐冲啊令狐冲,你赚大发了。
正叹着气,听到令狐冲低吟一声,慢慢睁开眼,心里莫名一松,喜道:“你醒了?”
令狐冲脸露笑容,道:“是你救我出来的?多谢你了。”
唐宁摇摇头:“举手之劳,谢我做什么。”顿了顿又问:“你伤口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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