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有些骚动,哗然,那些老兵们脸上露出了兴奋的神情。
“从现在开始,我们长河营的每个士卒都有军饷,暂定为一个月一贯钱,一会,将由你们的上官去辎重营领来,发给你们;另外,由于打了胜仗,老兵们这个月发双饷;在固镇,平原一战中立下军功的士卒另有奖赏,由军法司负责发放。如果,你们得到的军饷和该得的数目不符合,可以向军法司报告,也可以直接向我报告,在我高畅的军中,不得有任何克扣粮饷的事情出现!”
“统领大人英明!”
高畅举起左手,制止了大家的欢呼,他继续说道。
“至于阵亡的弟兄们,全部登记在册,当大军来到他们的家乡时,要负责寻找他们的亲人,把抚恤金发到他们亲人的手上,因伤至残的弟兄们,我们长河营负责供养,绝不丢弃!今天,我在天地之间,当作各位弟兄的面发下誓言,对今日的决定,如有违背,必遭天谴!”
“哦!统领大人万岁!”
高台下的士卒神情亢奋,刚才的沉闷一扫而空,对高畅原有的一点怨恨顿时化为乌有,就连那些降兵也是如此,他们虽然是正规官兵,然而,军饷少得可怜,经上面的长官层层克扣下来,真正能领到手中的银钱聊胜于无,就连那么点银钱,也常常被拖欠,至于,战死,负伤之后,更是无人过问,像垃圾一般被扔到了一边,如果,真是如高畅所说的那样,留在长河营中也还不错,反正,不管到那里,都会被人拉去打仗!
高畅抿着嘴,瞧着疯狂的人群,冷冷地笑了笑。
只要这些人因为利益和自己紧紧联系在一起,他就不愁他们不听从自己的号令,人啊!不过如此而已!
“从今天开始,弟兄们按照顺序,每天有两个百人队的弟兄可以出营进城,不过,必须按时归营,并且,必须严守军纪,不得扰民,不得强买强卖,像昨天林峰那样的事情更是不能出现,否则,莫怪我手下无情!”
“是!”
士卒们高声应道,能进城对一直待在军营中的他们,这当然是件好事情。
“军中的训练照常进行,不得有误,要知道,你们经过固镇一战之后,大部分的弟兄仍能活下来,和你们平时的训练不无关系!”
“是!”
老兵们对高畅的训练方法已经不排斥了,要知道,夜袭固镇那一仗,他们只阵亡了十来人,受伤的弟兄也不过五十来人,这证明,只要相信高统领,只要跟着高统领,既能打胜仗,也能少死人。
“解散!”
望着各个小队在他们队长的带领下整齐有序地离开校场,站在高台上的高畅长舒了一口气,今天过后,逃兵的现象应该不会大量出现了吧?
多亏杨元弘的银库,高畅虽然不敢把库中的银两铜钱全部藏起来,不交给窦建德,不过,挪用一些自用这样的胆量还是有的。
反贼也好,官兵也好,之所以军纪散乱,强取豪夺,抢劫杀戮,无所不为,和这些底层士卒没有军饷,没有保障,对前途悲观失望有关。
要想成就大事,像那样是不行的。
逃兵的事情虽然解决了,然而,还有许多的麻烦事情在等待着他,高畅瞧了瞧天色,这时,太阳已经钻出云层了,不过,却也日薄西山。
“备马!回城!”
他对台下的高怀义喊了一声,走下高台,接下来,他该去赴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