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儿,你到底要我怎么做?”
她的样子刺痛苏砚,他低头俯视着她,却好像是在乞求她。
“鸳儿受宫主恩宠无以为报,不敢再要求什么,只求宫主日后多多教导鸳儿,像这样连叶岚和蓝夜这样的名字都不起丝毫疑心的痴儿,恐怕会让夜宫主操心了……”
笑着说着,一道黑影挥过,半边脸颊着了火似地疼。
她摆正身子,夜宫主的手还没有收回。
她又磕了个头,道:“多谢夜宫主教导,鸳儿一定改正。”
宽大的袖子掩住双手,苏砚颤抖着握紧拳头,“鸳儿,你确定要一直用这种态度和我说话?”他已经快到极限,胸腔里有什么东西马上就要喷涌出来。
凤鸳敛眉静默。
“……我再问你最后一次,如果你还是这样的话,以后我绝对不会再说一次相同的话,到时候就算后悔也晚了,你懂吗?”
他快疯了,因为隐约间他已经知道了最后的答案,可他不愿放弃,“你听好了――鸳儿,留在我身边,我就把刚才你说的话都忘了,好么?”
一字一句就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他愤怒他心慌他看似骄傲却无比卑微,这辈子的第一场爱是未完待续或是到此结束,全凭女子的一句话。
“夜宫主去京路上保重,明日鸳儿就不送了。”
天堂与地狱究竟相差多远,在这个有阳光的午后只是一张面具的厚度。苏砚瞥过眼看着地上可笑的金面,像拾起整个地狱一样拾起它,这是他第一次发现它真的很冷,冷到让他觉得只要一戴上,他的世界就会再一次冰天雪地。
黑袍如暮色,金面如冷月。
苏砚转过身,抑制住眼里意料之外的潮湿,举步离去。
寝殿之前,一条恢弘石路不染纤尘,看上去冗长而冷寂。
就像是六年前他无意中被人发现可怕的摸样而被追打的那条路,所有人都在大声叫骂,“妖怪!”“打死妖怪!”“杀了他!”这样的话充斥在耳中。
那天夜里很冷很冷,他赤着的脚被无数石子割伤淌出鲜血,真的好疼,疼得他跑不动了。有人追上他,用搞头劈到他的脸上,世界一下子被血染红。
他怕极了,他哭了――求求你们饶了我,我真的不是妖怪,我不会伤害你们,救救我吧,求你们救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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