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好了。”水溶道:“这里的事,我都得到消息了,不容易,辛苦了!”
“不辛苦。”裴兆呵呵的笑,转而怒道:“都是那个狗屁皇帝,派了个姓彭的鸟人来,牛皮吹的山响,文酸假醋的,往阵前一搁,才看到鲜卑人的战马就吓尿了,哈哈哈……”
见水溶脸色一沉,魏子谦忙在后头捅他,咳嗽了两声提醒。
裴兆根本无所觉,回头瞪了他一眼:“我说子谦老弟,你娘们唧唧的干啥玩意……”
话没说完便意识到不对,连忙咽住,瞪了魏子谦一下,那意思是干嘛不早提醒我,然后向水溶道:“王爷,末将……这个……”
一面瞥了一眼那帘幕紧闭的马车,就这点距离,他的那般大嗓门,估计王妃早都听见了他的满嘴粗鲁胡柴。得了,这下,丢人丢大发了。
“还是这个德行!”水溶皱眉,呵斥道:“书也读了,怎么就没个长进。”
那魏子谦便打圆场道:“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恐怕那些书都就着酒肉消化干净了,还指望他留在肚子里?”
说的众人都是一阵纵声大笑,连水溶的脸色都缓和了些。
裴兆怕再露怯,便使眼色令魏子谦上前。
魏子谦便道:“王爷王妃一路风尘辛苦,且请入城歇息,再容末将等奏报军务。”
“也罢。”水溶也没想着这个风地里让黛玉下车,与他们见面。可这个时候,眼前都是战场上肝胆相照的悍将亲信,也就不好再回马车上去,令人将紫鹃雪雁唤上来伺候。
宗越早拽了一匹坐骑过来,水溶便翻身上马,同裴兆等一面骑马,一面闲话。
北风倒卷,道路两旁的松挂簌簌而落,水溶眸色一锐,淡声开口:“裴兆,看来来迎接本王的,恐怕不止你们。”
马上的几个人都是武功精湛之辈,亦有所觉察,裴兆喃喃的骂了两句,一挥手,立刻人散入林中,不多时,便揪出了一个人:“王爷,抓到一个细作。”
那细作穿着一身寻常的土布短打,看样子倒像是寻常百姓。
水溶在马上看了一眼,眉峰轻轻一沉,眸色仍然沉静:“抬起头来。”
来人抬起头来。那样貌有些眼熟,水溶思忖了一下,也没想起来:“你是什么人。”
“王爷,小人不是细作,是来求见北静王妃的。”来人神情倒是很平静。
“混账黄子,王妃是你说见就见的?”裴兆粗声道,那声音震的人耳朵都嗡嗡作响,被水溶一瞥,便收了声音。
“若不说清楚你的身份,你的来意,本王会让你见到王妃的。”水溶沉声道。
“见到王妃,自有分晓。”
“大胆!” 这一下,连宗越都怒了。
“且慢。”马车中,女子的语声响起,不大,却是柔和而坚定:“王爷,妾身可以见见这个人。”
水溶眸色一闪,黛玉已经扶着紫鹃缓缓下了马车。
那一抹清灵柔婉的纤纤身影走下马车的一刻,已经令裴兆一行人眼前一亮。
高贵,纤柔,温婉,清丽,若轻云蔽月,若流风回雪,就连魏子谦都觉得要形容这个女子,都会文辞匮乏,半晌只是说了句:“这就难怪了。”
这就难怪会入了王爷的眼了。也只这样的女子,才堪配王爷罢。
见黛玉被人注目,水溶沉了沉眉,跃下马背,走到她身边,断开众人的目光。
黛玉望着跪在当地的那个人,轻轻的开口,却是语破天惊:“环兄弟。”
来人,正是贾环。
贾环磕了个头道:“林王妃。”
水溶有些意外,低声道:“玉儿你认得他。”
黛玉望着他,点了点头,低声道:“他是探春妹妹的亲兄弟,荣府抄没之后未受牵累。”
可那之后,黛玉记着探春的托付,也曾暗暗令人寻找,结果,贾环和赵姨娘却都消失了,如此看来,恐怕就跟赫连冲有关。
水溶明白,怪道看贾环有些眼熟,遂道:“既然如此,带他回燕再说。”
“是,王爷。”
水溶一眼瞥见,那个几个人还处在出神状态,那表情恐怕是觉得自己遇见仙子了,于是清了清嗓子:“还不见过王妃。”
几个人才回过神来,纷纷下马跪落。
黛玉也并不扭捏,微微一笑:“诸位将军免礼。”而后从容的向裴兆、魏子谦道:“裴将军、魏将军,久仰大名。”
裴兆抱了抱拳:“末将言语粗鲁,王妃别怪罪。”
黛玉道:“戎武之人,自有一番真性情,更何况是裴将军这样的沙场虎将。”
神态坦然,言语自若,毫无扭捏羞窘,十分得体的将前面的事情带了过去,裴兆便松了口气。
水溶垂眸望着她,眸中更多了几分宠溺:“外面风大,玉儿先上车去,等到了地方再说。”
黛玉道声好,人前亦不肯与他过分亲近,只是相视一眼,便扶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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