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夜,风起。
水溶并没有急于回房,而是沿着府园缓缓的踱着,时而遇到丫鬟侍从恭敬的招呼,他便温和的点头而应,只是一双深眸如斯夜,沉静、漠然。
皎皎月华,婉转流泻,男子白衣飘曳,带着萧冷风华。
水溶收住脚步,抬头望着。不知不觉就走到了这里,畅意园,曾经的北静王妃、和熙公主住过的地方。
一切都按照皇家的规制,华丽,高贵,如今却满是清冷萧索。
自从她七年前离世之后,她旧日的侍婢都被遣散,这里便空了下来,偶尔会有人过来打扫一下,去去蓬莎蛛网罢了。
水溶都忘记自己又多久没有来过,一切都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淡去,淡到他都想不起大婚那夜的情景,或者那时候,根本不想要看清吧。
唯一能记起的,是她躺在棺椁中嘴角一丝安静的笑意。
一阵冷风袭来,扑醒了水溶。
一个声音在心中回荡--进去看看吧。
那股久久缠绕在心头的疚意在水溶伸出手去,触及那冰冷的院门的一瞬忽而抽离,所以,他只是用指尖掸去了几丝不存在的灰迹,眸中似蕴着一丝极淡极浅的笑意,毫无温度,然后转身折向另外的方向--竹风院,他的书房。
风倏然卷了几句低语落在耳中:“那是王爷么。”
“是啊,是王爷。王爷和先王妃感情真好……”
“那是自然,这么多年,王爷都未再娶王妃呢。”
水溶脚步未停,嘴角淡淡的扬起一个嘲谑的弧度,眸中却像是深深的厌倦。
大观园内,月若一挽轻纱,薄薄的覆下,远山近水,亭台楼榭都裹入其中,朦胧静谧。
几庭灯火已经熄灭,沉酣入梦。
月洞窗前,黛玉已经去了大衣服,独一件浅藕色三重纱对襟中衣,胸前束起的丝绦安静垂落,长发散散的垂在肩上,她执笔凝神,似乎在想着什么。
菱花铜镜,借一分温暖灯光映的美人如玉,颇有几许顾影自怜的味道。
紫鹃和雪雁凭她出神,自在外面做针线,偶尔闲话几句,雪雁似乎是忍了很久终于忍无可忍的开口问道:“紫鹃姐姐,你不觉得那位北静王有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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