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重思虑了两天,才明白霍惜的用意。
“任家是京城老牌商号了,听说姻亲故旧不少,他家开了绸缎行也开了好几代人了。也算是底蕴深重,翻身只是时间问题。”
霍惜点头:“俗话说,船破还有底呢,底破还有三千钉呢。像任家这种经营了数代的大商号,没那么容易被打倒。”
“可不是。任家主一听东家不要他家的产业,愿意借钱给他度过难关,当时愣了半晌没说出话。”
霍惜叹气:“估计也是这段时间看多了人情世故,没想到忽然有人愿意借这么多钱给他们。”
这段时间看够了世态炎凉的,又何止任家主一人。
估计万家人心中也是一千匹草泥马奔袭而过。
万家主本是打算提携族人,以借家族的力量护住自己的生意,平时对族人多有提携。此次出海,又是帮族人带货,没钱置办货物的,要塞人也都往船上塞。
这可好,一听说船翻了,不分青红皂白,就上门撒泼打滚,要赔人赔钱。
人万家刚赔了货款,赔了大笔身价银,好了,听说是别人的船翻的,又跑过来反悔。
霍惜都不知说什么好。这样拖泥带水的合作伙伴,下回不带他玩了。
再想着自己手里捏的任家抵押过来的地契文书等物,要是一年后任家还不上钱,自家也不吃亏,这些田产铺子都是正经可以换钱的。
霍惜也没有那么高尚,主要是她胆小,怕人打击报复。只想暗戳戳低调地搞钱。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强。
任家做丝绸生意起家,几代人都做丝绸生意,手里有许多桑田,嘉湖苏杭等地有铺子有田产,京中有织坊有染坊,将来自家要是还想做海贸的生意,丝绸便是第一要带的货物。
交好这样的人家,对自家也有好处。
再说也是自己手里有钱。
今年自己准备了十五万两银子出海,交了五万两到公中,也不像其他四家要花那么多钱去备货。
自家一千石的份额里,六百石都是冰糖白糖,还有那些官瓷和云锦都是用糖从吴有才手中换回来的。也不用钱买。
其余带的货物中一半是自家作坊出来的货。不过是用银子买了些茶叶和其他一丝货罢了。
买货用的银钱不多。如此手里还有八万两。
再加上去年田里赚的,又去松江换了两回糖赚的,自己手里还有十几万两。都不需动用广丰水的银子,就可以结交这么一个大人情。
对,还是要自己手里有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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